补偿你一炷香的时间,老规矩,一会检查。”
话毕,急切的走了。
穆乘舟站在楼阁栅栏前俯视,看到陈庄主一路穿过南边的民街,消失在屋檐下。
羊乐瑜挠挠后脑勺,锲而不舍的捡起线继续穿。不知不觉,感到有困意袭来。
穆乘舟瞟了一眼香柱,对羊乐瑜道:“拿来,我教你。”
羊乐瑜一怔,“不是吧,穿线你也会?”
如果皇帝都会穿线,那自己岂不是小废物?
穆乘舟以实际证明她确实是个小废物。
他把红线放在掌心,用带针眼的一端放在线上上下摩擦,没一会儿就看到线穿进了针眼。
羊乐瑜懵了,“你怎么什么都会?”
穆乘舟:“我娘在冷宫时吃不饱穿不暖,自然什么都会了。”
“哦。”羊乐瑜悻悻低头,羞愧的想钻到地缝里。
穆乘舟揉揉她的头,“你不用学这些,我不会让你进冷宫的。”
羊乐瑜别过头,“帝王薄情寡义,谁知道呢?”
“我不是在哄你。”穆乘舟举起一根银针,“此针为誓,若我食言,吞针为罪。”
羊乐瑜有些讶然的看着他,“好好地发这些毒誓作甚?”
穆乘舟从她身后抱住,“你陪我来此危险重重之地追究我娘的秘辛,我不能辜负你。”
羊乐瑜抚上他宽厚的手背,“乘舟,生死与共,我不后悔。”
穆乘舟的眸底溢出难以察觉的光,须臾,亲吻她的发鬓,“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情话是不能管饱的,羊乐瑜连哄带骗的又让他为自己穿完了针线,才翘腿自得的安然休息。
直等最后一柱香轰塌之际,陈庄主回来了。
羊乐瑜依偎在穆乘舟怀里睡得香甜。
穆乘舟抚摸她的发丝,垂眸望着阑杆之下,道:“庄主不必拖延时间。”
陈庄主眼底一震,“你在说什么?我为何要拖延时间?”
穆乘舟冷眼与其对视:“你刚才去做什么了?”
陈庄主:“锣响交易,这是我们聚元庄多年的习俗,难道你一个外来客也管得着?”
“聚元庄的来历我多少是记得的。”穆乘舟淡漠道:“你从一开始就认出我了,对吗?”
陈庄主紧捏云纱,“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穆乘舟轻笑:“小时候,您还带着我玩呢。”
陈庄主的眉梢似嗔似喜,“你还记得。”
穆乘舟:“大多都忘了。包括我是怎么来的,和这里隐藏的黑暗,都忘了。”
陈庄主如释重负,“木儿,自从你逃出庄外,我们都很想你。”
“是吗?”穆乘舟冷睇她,“假话说的太多就成真了。我不想与你多费口舌,往事也不愿再重提。我只想知道,贾秀娘在哪?”
陈庄主:“我说过了,她进宫后就与聚元庄失去了联系。”
穆乘舟:“那缘来呢?你们一直都在找那副绣品吧?”
陈庄主供认不讳,“没错。那绣品暗藏玄机,想必你也有所发现,可惜被李绣娘带走。”她道:“木儿,你现在还不明白吗?触碰本不该触碰的真相会令人生变得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