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孔幽当着宗亲的面,将孔暝重新送上了孔家家主之位。
亲戚们灰溜溜地走了。之后他们如何去祈求孔暝给他们钱,那就不是孔幽该管的事儿。
这件事结束得比想象中要顺利,但孔暝心里清楚。
如果不是孔幽坚定地站在他这边,对孔家的家产毫无贪恋,恐怕现在,局势早就大变样。
事情解决之后,孔暝和孔幽坐在一起,吃了顿饭。
只有他们兄弟二人,连丫鬟和侍从都没有。
饭菜简单清淡,都是顺着孔幽的口味安排的。
孔暝给兄长倒了一杯酒。
“今日之事,多谢兄长了。”
孔幽接过酒杯。
“兄弟之间,谢什么谢。当初我在鸦首山,你一个人面对着这些穷凶极恶的亲戚,熬过来了,那时我没能帮上什么忙,现在做的这点事更是不足挂齿。”
孔暝不认为这只是“小事”。
“如果没有兄长,我今天恐怕就要交出家主印。”
“你不会的,孔暝。以你的本事,就算只有自己,也能度过难关。”
孔幽见孔暝似乎心有余悸,不禁出言安慰他。
他当然知道孔暝这次是真的没底。
张管事在正堂时是吓昏了头了,其实他的那些证据,是站得住脚的。
或许早早离家的孔幽不知道,但孔暝心里清楚,爹娘的感情并不如外界传言得那么好。
当年他们成婚不到三年,心就变了。爹当年有养在外面的人,独守空闺的娘,也爱上了一个男子。
这破破烂烂的婚姻,之所以到最后还没有在世人面前被揭穿,是因为当事人早在婚姻状况暴露前,就已经亡故了。
孔暝在冥冥之中,觉得这是一种因果报应。
兄长是否知晓当年事,孔暝不清楚。但是,他想,以孔幽聪敏的心性,应该早就发现张管事拿出来的物证是真的。
但只要他咬死这个证据是假的,那它只会是假的。
孔幽要的,只是保住孔暝的家主之位。
所谓的真相事实,都该随着故人一并埋葬,他不在乎。
孔暝也不是个喜欢回忆过去的人,他谢过兄长的帮助后,就问他之后的打算。
“兄长最近在参加瑶台问道,是要带领鸦首山夺得天榜第一么?”
“鸦首山?它还不配。”
孔暝是自家人,孔幽没什么好隐瞒的,他直接把他的计划对孔暝全部讲清。
孔暝点点头,对于孔幽这种冒险的做法,他不但不反对,甚至还提供了一些想法,帮孔幽完善细节。
孔暝要和孔幽里应外合。
“这次我们兄弟,要彻底断了孔家和鸦首山的魂契,从此永无瓜葛。”
解决了孔家风波,孔幽收拾行囊,打算回到山中。
“佟家的人已经闹到宗门了,昨天夜里我接到盛荣派来的灵鸟,让我尽快回到山中。”
孔暝本来还负手站在家门口,送兄长离去。
听到这话,他转头往孔家的宅子里走。
孔幽一脸莫名。
“孔暝,这就回去了?”
“我跟你走。”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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