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窗户倾撒在桌面上,温暖了一尘不染的书桌,照亮了明静的学舍。
一张长书桌摆在窗户边,正对着门口,书桌上面整整齐齐摞满了书。
书桌两边各有一张床铺,宋桢不慌不忙起床,看了眼对面整齐的床铺,摇头失笑。
顾盛这家伙,又是彻夜未归,看来妖兽人鱼又对他的胃口了。
不过今天是一旬一次修沐,倒也不会耽误课业。
穿戴整齐,宋桢出了学舍,先去食堂吃了早饭,便径直去往丹药院。
盛文学宫占地两千多亩,面积广阔,有曦光院、音律院、丹药院、棋道院、书法院等各种学院,不同学院教授不同的课程与知识。
曦光院是筑庐境学子学习的地方,学子的都是基础知识,也是功课最多的学院,只为筑庐境学子以后修行打下基础。
等到学完曦光院的课程与知识,学子便能够根据自身资质、兴趣,自助选修其他学院的课程,择其优而学之。
今日他要去的丹药院,里面的学子便是都在炼丹之事上有天赋或者感兴趣的练气师,也全是他的师兄、师姐。
轻车熟路来到一处大殿,刚推开门,就感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偏头让过热浪,在门口又适应了一下,宋桢迈过门槛进入大殿。
大殿内一尊尊丹炉,或大或小,形式不一,有的质朴,有的厚重,有的精美。
每尊丹炉边都有一位或两位学子,照看火候,比照药方添加药材。
“宋师弟来了。”
大殿门口一尊四足、盘龙的丹炉边的学子察觉到有人进来,抬头见是宋桢,向大殿深处一指,笑,“张先生刚炼成了一炉专门用来帮助曦光院的师弟们筑庐用的筑基丹,心情大好,你借用他的朱雀鼎炼培元丹,他肯定答应。”
因为要炼制培元丹的缘故,他经常来丹药院这边,和一众师兄、师姐很是熟稔。
更因都是盛文学宫的学子,丹药院的师兄、师姐们对宋桢的事情知根知底,便也都乐意帮助他炼制培元丹,有时也会借用丹炉,让他自己炼制。
“多谢洪师兄指点。”
宋桢道了一声谢,在一尊尊丹炉间穿过,也没敢打扰各位专注于炼丹的师兄、师姐们。
进到大殿深处,看到红脸膛的张先生一手拿一玉瓶,一手捏着一枚丹药察看。
张先生身边站着三名学子,与张先生保持一样的姿势,探头仔细察看那枚丹药。
“张先生。”
宋桢走近,看了眼张先生手中捏着的丹药,笑道,“恭喜你又炼出了一炉好丹药。”
“臭小子,谄媚。”
张先生扭头见是宋桢,顿时笑骂,“丹炉在那,想炼丹自己炼。”
说完张先生扭头继续观看丹药的纹理、品质。
宋桢嘿嘿一笑,来到一旁的丹炉边,丹炉呈赤红色,乃是加了赤焰石制成,能更好的保留药性,丹炉外壁刻绘有朱雀浴火图,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他对这尊朱雀鼎太熟悉了,第一次亲手炼制培元丹便是用的这尊朱雀鼎,第一次炼坏丹药浪费药材,也是这尊朱雀鼎。
说起来,他第一次亲手炼制培元丹,还是在张先生的鼓励下才敢亲身上阵。
用魂气引燃无根之火,待温度合适,依次加入当归、白芍这些辅助药材,药材药性烘烤出来后,温度也更高,再加入龙血草、寒冰蛇内丹,慢慢炼化,一点一点让药性融合。
虽然炼制培元丹不是第一次,各个步骤、火候,魂气的强弱,都烂熟于心,但他还是一丝不苟,聚精会神,唯恐出了差错。
只因他至今还清晰的记得那次炼坏丹药,浪费了一炉药材后的懊悔与心塞,刻苦铭心。
费时费力费钱,结果因自身原因,一无所获。
所以以后,每次炼丹,他都不允许自己出一点点差错,即使有十足把握,也不敢掉以轻心。
两副药材,炼了两炉丹药,在宋桢精确的魂气、火候计算下,药材的药性几乎没有流失,每一炉都炼出了八枚培元丹。
把十六枚培元丹放进乾坤袋,他终于敢放肆的咳嗽起来。
在一旁观看宋桢炼丹许久的张先生眼眸里露出疼惜,嘴上却道,“你这病秧子身体越来越不行了,培元丹用时短、易炼制,你还能忍住不适,坚持到丹药出炉,若是遇到难以炼制的珍稀丹药你可怎么办?”
“能炼制培元丹就行,其他丹药我就不奢求了。”
“没出息,就这样的追求,我丹药院可不收你。”
宋桢喘匀了气息,“丹药院又不止你一个先生,你说的可不算。”
“嘿!臭小子!”
张先生一瞪眼,作势欲打,见宋桢拱手讨饶,才作罢。
“张先生,用来帮助学子到达筑庐境的筑基丹还需要你来炼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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