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都快要溢出来了。
若谷倒是并未觉得羞涩,她与余渊是夫妻,行敦伦之礼乃是人之常情。
这事倒不用同女儿细说,她轻笑道:“你勤勉一点,没事多练练,皮肤也会变好的。”
小姑娘哪有不爱美的,怀夕也抵抗不了这个诱惑,母女俩坐在餐桌前吃着早餐,余渊早早出门去片场了,倒是不用理会他。
余渊昨晚跟席老师打电话沟通过,她上午八点多就到了别墅,若谷也没耽误时间,到了就直接给她施针,席老师得知若谷要去杨明胜家中,少不得多提点几句。
此刻她身上虽扎着针,却并不影响她说话。
“杨明胜两个老婆我都认识,他前妻是哈佛商学院毕业的,不论是在公司还是他们家族内部都有着很高的地位,哪怕现在离婚了,她的职位还是没有变动。”
若谷有些不解,“两人都离婚了,她为什么还不走,杨总应该不会亏待她吧。”
席老师笑道:“他前妻要是不同意,他俩不会离婚,她不在乎杨明胜这个人,但杨家的产业她很在意,杨明胜想娶谁都行,但她的核心利益不能变,所以他们签了协议,她不当杨太太,却还是杨家内掌柜,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若谷自然能听懂,她好奇道:“那陶佳馨能愿意?”
席老师轻叹道:“她要是不愿意,也就不会跟杨明胜结婚了,她那张脸没人护着确实挺麻烦,杨明胜至少愿意娶她,将来要是生了儿子,不知又会是什么局面,反正这两个女人都不简单。”
若谷没想到现今的社会制度下,还有女人会这般争斗,果然财帛动人心,哪朝哪代都不会少。
席老师知道若谷聪慧,但她看起来温温柔柔,好似没有攻击力忍不住想多叮嘱几句。
“你去治病就只管病人,其他的事一律不要过问,陶佳馨……看着乖巧,但人品不好说,你多留个心眼总归不会错。”
若谷领了她这份情,声音柔和道:“谢谢席老师提醒,我除了治病什么都不管,她就算凑到我跟前也没用。”
席秀兰笑了,她乐呵呵道:“你还不太清楚自身的价值,还有余渊的社会地位……”
若谷不需要在意这些,别有用心的人想利用她是不可能的,她又不是真的小白兔。
席老师刚施针完毕,杨家那头司机就过来接人了,有廖定民陪同就不用坐杨家的车了,母女俩直接上了自家车,跟在杨家车后面走了。
杨明胜的别墅离他们家半个小时的车程,他们过去时,陶佳馨已经等在门口了,她见到若谷犹如看到救星,激动的说道:“陈大夫,小泽从昨晚痛到现在,已经很久没合眼了,你快去看看吧。”
陶佳馨眼眶湿润,她对这弟弟显然是极心疼的,若谷倒也不耽误时间,她转身朝廖定民说道:“廖助理,你看着怀夕,别让她乱跑闯祸。”
不等廖定民说话,陶佳馨就客气道:“没关系的,我们家没那那么多规矩,余小姐可以到处看看。”
怀夕矜持的颔首道谢,她社交礼仪从未出过错,知晓哪些能做哪些不能做,方才妈妈是特意提醒她的存在而已。
看着怀夕小小年纪优雅大方,陶佳馨满眼羡慕,忍不住道:“还是陈大夫会教育女儿,不像我们家……”
她这未尽之言让人不免联想到杨明胜与前妻的女儿,若谷没兴趣参与他们的家务事,淡声道:“咱们先去看小泽吧,他人在哪?”
提起弟弟陶佳馨顾不了旁的,她忙道:“他房间在二楼,我这就带你过去。”
杨家的佣人很有眼色的接过若谷手中的医疗箱,一行人朝二楼走去,还未进房间就已经听到少年痛苦的哀嚎了,进了房间看到小泽的病容,若谷的心直往下沉。
他躺在病床上,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条干涸的河流,有种生命力枯竭,无力再给与,只能等待消逝之感。
他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呻吟,陶佳馨走到他身边,轻声说道:“小泽,姐姐给你找来陈大夫了,她很厉害的,只要给你施针,你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小泽费力的转过头,他半眯着眼打量若谷,疲惫的眼睛中满是死气,他的身体再也无法承受摧残了,被截肢的那条腿让人看着寒心,他气息奄奄道:“没……用了……姐姐……别……为难人了……”
小泽觉得自己如同黄昏的落日,暗淡而无力,正在慢慢走向无尽的黑暗,他已经放弃抗争了。
陶佳馨又忍不住哭了起来,她哽咽着道:
“你别说这样的话,我就你一个亲人了,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将来他们欺负我,谁来给我撑腰?就让陈大夫看看吧……”
小泽说不出拒绝的话,他双眼无神的点头,若谷立刻上前替他诊脉,当指尖轻轻搭在脉搏上,只觉脉跳动慢而微弱,是脾胃之气绝的脉象。
若谷半刻不敢耽误,立刻拿出银针朝小泽阿是穴,足三里,合谷,内关等穴位刺入,她捻动针尖,调动体内真气从针尖流入他体内各处。
小泽的癌细胞已经扩散至全身主要脏腑,若谷需细心的用真气包裹住癌细胞,令它暂时休眠。
这太过耗费真气,若谷整整忙碌了两个多小时才勉强完成,当她拔出银针时,小泽面色潮红,竟呼吸平稳的睡了过去。
陶佳馨握紧手指,压着声音道:“陈大夫,小泽已经很长时间没睡过觉了,他脸色也好看了许多,是不是……”
若谷不等她说完,就直接打破她的幻想,冷声道:
“来不及了,如果癌细胞没有扩散前,或许我这方法还可以救他一命,但现在不可能了,他比我现象中还要严重,我如果不出手,他今晚就会走。
我施针也顶多能留他一周,这一周他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会在无知无觉中死去,你尽可能满足他的遗愿吧。”
陶佳馨听到这话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她泣不成声道:“陈大夫我明白了……谢谢您多给我们姐弟一周的时间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