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椅、瓷器全毁,满目苍夷,一片狼藉。
终究是厉雷上过战场杀过人,比裴子衡技高一筹,喘着粗气制服了对方。他扭住裴子衡的手臂,犹自不解气,又狠狠地揍了他好几拳,把裴子衡揍得眼角开裂,口鼻出血。“你这个禽兽1他骂。
裴子衡仰躺在一地碎片中,也喘着气,站不起来。
他的一身精工细作的西装早就破了好几处地方,上面沾满了血污。而反观厉雷,也没好到哪去,鼻青脸肿,白色T恤少了一半袖子,斑斑点点都是血。
裴子衡笑了:“你也不怎么样。”
厉雷揪住他的领子:“你当初,怎么敢那么对小绫?1那个被他捧在手心如珠如宝呵护的女孩,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遭受过那么惨无人道的折磨,只要稍微一想就让他痛彻心扉。尽管,他早就听说过小绫和裴子衡的前尘往事,知道裴子衡囚禁和折磨过她,但知道是一回事,当事人的手札摆在眼前又是另一回事。
裴子衡深深地看他,随后伸手拨开他揪住自己衣领的手。
他看得出,厉雷的愤怒真实而又激烈,一个男人,只有爱一个女人到了极致才会这样失去理智。他很嫉妒,内心深处有个地方像火一样燃烧,如果,厉雷不够出色,不够优秀,又或者不够爱她,那么也许有一天,小绫会回到他怀抱。 可如今呢?
希望渺茫。
“这份手札,”裴子衡说,“里面记录了事件的进展。但是,里面提到的所有证据——指纹,证人供词,监控摄像等等,全都已经被我销毁。你可以根据手札推测事情真相,但如果真的是夏雨做的,要给她定罪,是很难的。”
“再难也要做。”厉雷坐到他身边的地上,说。
裴子衡也手撑着地坐起来:“告诉我,你为什么怀疑夏雨?”
厉雷看他一眼:“你不配知道。”如果说,在看手札之前厉雷还能和他好好说话,在看了手札之后,就差没把裴子衡当成不共戴天的仇家。
裴子衡微微眯起眼睛,声音中充满危险:“不说?你确定后续调查不用我配合?”如果不是为了弄清真相,他凭什么要帮厉雷?
厉雷活动了一下手指头:“我又想揍你了。”
“彼此彼此。”裴子衡沉沉地说。
纵使满心不甘愿,但为了后续的调查能顺利,厉雷还是把夏雨身上存在的疑点告诉了裴子衡。裴子衡听完,长久不语。
“现在你知道,当初你冤枉小绫有多离谱了吧。”
裴子衡摇摇头,说不出话来。如今看来,他真的很有可能是冤枉小绫,她挨的那些打,受的那些屈辱,原本都是不必要的……
厉雷说:“如果你还有一点爱她,就配合我让查出真相,如果是夏雨,就让她认罪伏法,还小绫和王家一个公道。”
裴子衡的神色阴沉,说:“设局。证据缺失的情况下,我们要让夏雨主动说出罪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