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恶心不恶心!四十几岁的人了,老娘给他洗!别人老娘谁不是在享福?我还要给他洗屎裤子……”
高爱国羞愧得几乎要钻进地洞去,可高永远还是不放过他。
指挥他做这个做那个,稍微慢点儿,高永远就阴沉着脸:“大叔叔,你之前不也是什么都做吗?现在和我们在一起就变懒惰了,这是看人下菜?”
高永进虽然言辞不如高永远那么苛刻,可也不会有好脸色就是了。
只有高鸿运会帮帮他,但是高鸿运一心惦记着水田里的粮食,每天都早出晚归在水田里辛勤劳作,父子俩见面的时间少之又少。
高永前已经上了初中,十五六岁的大小伙子了,见过好几次高永远使唤高爱国的场景,就说:“二伯,他这是把你当做高山月来使唤了。以前,就是这样对高山月几个的。吆喝来,吆喝去。”
“二伯,我很同情你。但我妈不许我帮你,说你都是自找的,说你不值得同情。”
“二伯,我就想不明白了,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子了?”
“二伯,是不是永远哥知道你是他的父亲,觉得你丢他的人了?”
……
高爱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除了高永前,还有村里的一些人总爱缠着他问这问那。
“爱国啊,高永远真的是你儿子?”
“说说呗,是怎么样和你嫂子好上的?我就觉得奇怪了,你平时什么都听她的,廖秀把刘爱华当牲口使唤,从来没见你说个不字。”
“可不是,高山月姐妹几个每天干那么多事情,书也没读,从来没听你说个不。”
“话说回来了,刘爱华以前的确很苍老,看起来比廖秀还要大几岁,穿的都是补丁打补丁的衣服,也怪不得爱国和你嫂子搅一起。现在人家刘爱华可不是那样子了,整个一城里人,时髦不说,人也显得白了很多,年轻了好几岁。风水轮流转,也该轮到人家嫌你老了。”
“爱国,以前觉得你并不重男轻女。现在看来你是纯粹把四个女儿当奴隶使唤呀,使唤完了还能卖个好价钱。”
“自从分家之后,你没吃过这种苦吧?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看不出来你大哥这一家子人的性格吗?人家根本没把你们当人看啊……”
“坐牢里这下好了……”
……
廖秀婆媳三人坐牢,村人对高爱增这一家恨不得踩脚底下,无论出于为高山月姐妹几个抱不平,还是出于落井下石的心态,很多人都不放过机会。
能在廖秀几人身上踩三脚就绝对不会只踩一脚。
能将他们贬得一无是处,就绝对不会表扬半句。
甚至从前和廖秀交好的人,也不遗余力地将廖秀说得狗屎不如。
就算高永远兄弟来了,大家也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和厌弃。
高永远不能拿这些人怎么样,就将火气全都撒在了高爱国身上。
好几次,高永远偷偷骂高爱国:“如果那天晚上不是你那么没用,怎么可能是这个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