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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怀谷看着姜承错的脸,笑道:“姜兄,你出了好多汗啊。”
姜承错赶紧一把抹去,尴尬地笑道:“是啊,天气有点热。”
徐怀谷给他留了点面子,没再追问,边向前走边说:“话说俗世间既然有青楼,修士界里有没有这等风尘之地?”
姜承错说:“有是有,我曾经在中土见到过,只不过那地方里面的仙子都是卖艺不卖身的,况且前来的客人也都不是贪图色相,而是真心喜欢仙子们的才艺罢了。总之与这青楼相比,差远了。”
他伸出一根手指,对着徐怀谷说:“而且那种的地方最是花钱,光是入场费就得这个数。”
徐怀谷试探着问:“一枚小珠?”
姜承错瞥了他一眼,说:“小珠?那也太寒碜人了吧,是一枚彩珠。”
徐怀谷吓了一跳,吃惊道:“彩珠?一枚彩珠够买一件上等法宝了吧,谁会花这冤枉钱去那种地方?”
姜承错感慨说:“所以说那地方不是我们这种修士能进去的,进去的都是起码七八境的神仙了,还是俗世的青楼更好,物美价廉。”
二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走着路,不久便到了那一家姜承错惦记已久的“醉花苑”门口了。这一家青楼在淇阴城里都是鼎鼎有名的,大门正上方有一块大匾额,上书了“醉花苑”三字,旁边还有一副对联,上书“花和月色不怪,酒与美人最好”。
徐怀谷仔细想了想,才明白过来对联指的是什么,不禁一笑,觉得有趣,对这青楼好奇了起来。
没有他想象中的混乱,这青楼之中其实秩序井然。一走进去,便是亭台楼阁鳞次栉比。楼阁之间空隙处,种满了各色花卉,在淇阴的特殊天气之下,开得极鲜艳饱满,散发着花香,让这青楼里的气氛暧昧了起来。
姜承错一看就是来过不少这类地方,带着徐怀谷轻车熟路到了一间高楼前,然后走了进去。
这一座高楼里的第一层是大堂,已经有许多人坐着在喝酒了。大堂正中央是一处舞台,有一名蒙着面纱的女子在舞台正中间弹古琴,周围有各色弦歌器乐的乐伶,也有翩翩起舞的舞女,都和着中间女子的琴声而弹奏起舞。徐怀谷不是很懂这些,只是觉得乍一听起来,还不错。
有一名中年女子见到徐怀谷二人前来,赶紧上前来招呼,巧笑着说道:“二位爷面生得很,是头一次来我们这?”
姜承错从袖口里掏出几枚小珠钱,放在中年女子的手心,笑道:“别的不要问,规矩你懂,来最好的。”
那中年女子见了小珠钱,顿时眼神一亮,赶紧谄媚着笑道:“原来是两位仙人大驾光临,恕小女子不知,没能提前欢迎,二位请跟我上楼。”
徐怀谷不悦地看了一眼姜承错,说:“不是说好只喝酒,不点姑娘吗?”
姜承错解释说:“我说的是来最好的酒,哪里说姑娘了?徐兄弟别冤枉我。”
徐怀谷觉得姜承错说话不对劲,但奈何人都已经进来了,也不好出去,只得跟着姜承错和中年女子的步伐,上了最高层,在一间房间里落了座。
房间装饰得极其豪华,座椅面料都是精美的绸缎铺的,还有那角落里焚的香,也是奢侈香料,弄得徐怀谷在这里面坐得浑身不舒坦。
不多时,就有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子走了进来。她的身后跟着几名小丫鬟,端着两壶酒和滚烫的茶水,在徐怀谷二人身边落了座。
姜承错的目光在为首的女子身上打量了好几眼,眼神中满是赞叹之意,这女子的身段和相貌,都是极好,可以说得上是完美无瑕。不过徐怀谷只看了一眼,便不再看她,而是盯着姜承错,似乎在质问他。
姜承错连忙说道:“这女子只是给我们温酒而已,并没有其他意思。”
徐怀谷依旧是不悦,说:“酒喝冷的也无妨,你热你的就是,我直接喝就行。”
说罢,就从小丫鬟的盘子里拿走一壶酒,仰头便灌下去好大一口。
那女子从容笑道:“这位俊俏小哥倒是豪爽,只不过酒喝冷的伤胃,还是让妾身为你暖一壶吧。”
她起身,挨着徐怀谷坐下,从他手里接过酒壶,又从一名丫鬟盘子里取来滚烫茶水,把酒壶轻轻地放在茶水里。
她见徐怀谷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便问他道:“这位小哥看起来对我不太满意,是妾身哪里做的不好吗?还是嫌弃妾身不够美貌?”
徐怀谷冷声道:“只是不喜欢这污浊地方而已。”
女子笑了,说:“小哥是修士,看不起我们这陪酒的女子也是正常。不过我们醉花苑的酒确实是好酒,小哥喝点酒,也不算枉来一趟。”
徐怀谷没说话,女子便又抬手,端起温热的酒壶,送到了他手上,给他接着。
徐怀谷一把接过酒壶,却匆匆一瞥看见了女子腰上似乎系着一块红色的牌子,看起来颇为眼熟。
他有些好奇,便多看了几眼。只是仔细看后,却把他惊了一跳。
那红色的牌子上刻着花纹,正是那盛开的彼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