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时,陆小七下意识地伸手去抓东西。
慌乱中扶住了墙的棱角。
她没有摔在聂锦之的身上,掌心却被锋利的边缘划出了一道口子,正往外渗着血。
陆小七:“咝。”
她疼的蹙眉。
地上铺着厚厚的毯子,但以一个成年男人的重量,这样直挺挺的倒下去,还是摔得够呛。
‘咚’的一声闷响。
陆小七感觉脚下踩着的这快地板都震动了一下。
聂锦之醒了。
其实也不算醒,他只是睁开了眼睛,但双眼茫然,没有焦距,像是还处在梦境里。
陆小七顾不上自己手上的伤,急忙蹲下身去扶他:“锦之?”
听到她说话,聂锦之总算才有了反应,眼球转动了几下,目光落在面前女人熟悉的面庞上,“你怎么在这里?”
他皱眉,头痛欲裂。
“酒吧服务员打电话给我说你喝醉了,让我过来接你。”
聂锦之刚醒,神智还不是太清醒。
他抬手,手臂搭在眼睛上方,将陆小七的话仔仔细细的在脑子里过了两遍,“谁给你打的电话?”
“他说自己是酒吧的服务员。”
“还说了什么?”
陆小七将他们的谈话内容说了一遍。
聂锦之的眉头蹙得更紧了,“我没喝醉。”
因为是在谈生意,不便多喝,四个人也就喝了半瓶酒而已,分下来,一人一杯酒,他不可能会醉。
除此之外,就喝了服务员倒的一杯依云。
从洗手间出来后觉得有点困,便想躺一会儿再下去。
再后来……
就看到陆小七了。
聂锦之的头痛得厉害,他虚握着拳在自己紧蹙的眉心上锤了几下,试图缓解疼痛。
当时他喝了酒,嘴巴发苦,味觉神经不灵敏,没察觉出白水里有没有被人动手脚,但以他身体现在的反应来看,他是被人下药了。
还是最上不得台面的安眠药。
聂锦之用手撑着地爬起来,“走吧。”
“去哪儿?你今晚要不就在这里睡一晚吧?”
男人的气色看起来很差,眼睛半眯,疲惫不堪。
聂锦之顶了顶腮帮,眸子里一片阴沉,“我去问问我在谁手上点了酒欠了账。”
这种事很容易查,哪几个服务员负责的这个包间,经理那里都有名册。
看到桑瑾璇的名字,陆小七和聂锦之对视了一眼,都看懂了对方的意思。
陆小七皱眉。
这个女人……还真是阴魂不散。
聂锦之:“把人叫过来吧。”
“好。”
经理很快就将名册上的几个人叫了上来。
独独少了桑瑾璇和刚才领着陆小七进包间的那个男服务员。
“人呢?”
经理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冷汗:“所有地方都找遍了,没找到人。”
包间里的东西已经收拾了,物证已经找不到了。
从监控上看,桑瑾璇确实给聂锦之送了瓶水,下没下药不知道,至于那名男服务员,也没有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经理觉得自己已经要顶不住聂锦之的目光了,这事是他们会所的责任,要是真追究起来,失的也是他们会所的名声。
“聂先生,您看这……”
聂锦之眯着眼睛抽烟,经理额头上不停的渗出冷汗。
半晌,男人才总算开了口。
“行吧,人我自己找,不过你们这的管理也该加强了。”
“是是是,”经理忙不迭的点头,将陆小七刷的钱退还给她,还附赠了一张会所的八折会员卡,“一点小心意,还请两位别嫌弃。”
从会所出来,聂锦之除了头还有些痛,人已经清醒的差不多了,他对陆小七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了,你喝了酒,也不能开车,打车送我还要再绕回去,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
聂锦之皱眉,语气强硬了几分,“我送你。”
这里是申市,入了夜本就不安全,虽然这几年好多了,但陆小七的身份特殊,他不放心。
“好吧。”
聂锦之打了车送陆小七回去。
报了地址,他用手掐着眉心、闭着眼睛小憩。
陆小七也没说话,看着窗外的发呆。
桑瑾璇不惜赔上自己的工作,就是为了戏耍她一番?
她和桑瑾璇曾经也是经常一起聚会的塑料姐妹花,对她的性格也了解一些,她那种睚眦必报的性子,付出一分都想得到十分的人,不可能做这种明显亏本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