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负荆请罪不是你说的?”
“我……”陆小七干涩的抿了抿唇,“你听我解释。”
宁择远挑眉,给了她一个你随意的眼神,但明显,对她所谓的解释并没有什么兴趣。
陆小七张了张嘴,她的勇气被宁择远的这副无所谓的态度浇熄了大半,默了半晌,“我和他已经离婚了。”
“呵,”宁择远又笑了,他的表情越柔和,说出的话就越伤人,“聂太太,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娶一个二婚的女人?”
说完。
宁择远似乎不耐烦和她再纠缠下去,将横伸在他面前的撑衣杆摁下,刷了指纹进去了。
门再次关上,依旧是震天响。
陆小七觉得冷,在这炎炎夏日,她忍不住环着手臂搓了搓。
陆家的事完全告一段落后,她便迫不及待的回了国,却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宁择远会不会接受她二婚的身份,就算他接受,方敏媛呢?
她看不上她的家世,如今还多了个离异的身份,只怕会更加反对。
陆小七在别墅前的台阶上坐下,托着腮和玻璃房里的欢仔大眼瞪小眼,身后的别墅黑漆漆的,宁择远进去也没开灯,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托着腮,看着灯光下自己的影子发呆。
就这么傻坐了半个小时才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恋恋不舍的瞧着身后紧闭的别墅大门,轻轻的开口:“宁择远,我走了啊。”
回应她的,是风吹动树叶的声音。
虽然早知道他不会回应,但陆小七还是忍不住失落,鼓了鼓腮帮,迈开腿朝着酒店的方向走去。
就在她刚刚离开后没多久,别墅里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瓷器破碎的声音。
黑暗笼罩的客厅里,茶几上的东西全部被扫落在了地上,烟灰缸、杯子和装饰用的花瓶的残骸四散飞溅,落了一地的玻璃渣子。
宁择远靠在沙发的转角,仰着头,沉默的像一尊雕像。
他的手受了伤,有血丝从破了皮的那一处渗出来,大概是刚才将东西扫落在地上时不小心划到了
翌日清晨。
宁择远被电话铃声吵醒,他的身体猛的一怔,睁开了眼睛。
他虽然已经醒了,但脑子里还是一片混沌,盯着头顶的天花板看了足足有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手机在想。
睡姿不好,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异常疲惫,手脚发软,心跳紊乱。
宁择远深吸了一口气坐起来,捡起地上不停震动的手机,“喂。”
“你猜,我收到了谁的简历了?”
电话是蒋正宴打来的,异常兴奋的声音在宁择远耳边炸开,吵得他脑袋都疼了。
宁择远皱眉,直接挂了电话。
那头,正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听到答案后的宁择远会是什么反应的蒋正宴:“……”
他不可置信的拿下手机看了眼屏幕,不相信宁择远就这么直接给挂了,肯定是手机没电了,或者没信号了。
于是,他又拨了一个。
静了片刻,耳边传来熟悉的彩铃声。
蒋正宴:“……”他感觉自己被忽略了,受到了伤害。
电话接通,宁择远劈头盖脸的冷声问道:“你有完没完?”
“我看到了陆小七投的简历。”
宁择远:“……”
“应聘律助,我要不要刷了?”
蒋正宴试探的问了一句,陆小七走的这三年,宁择远从来没有提起过她,一开始律所的人也猜不透他什么心思,只是本着人道主义没有在他那不知道算不算伤口的地方补刀。
所以,他不提,自然也没人提。
时间久了,便也懒得提了。
毕竟。
陆小七在律所就是个前台,除了唐铃,其他人和她的关系也不是特别亲密,时间一长就被人理所当然的遗忘了。
但蒋正宴知道,这些人里并不包括孟晚。
“随便。”
感觉到宁择远又要挂电话,蒋正宴急忙叫住他,“你等等,什么叫随便,你给透个底啊。”
万一猜错了宁择远的心思,他可以预见自己未来的日子有多么惨烈。
“既然是应聘,就走正式的流程,条件优秀就留下,不合格就刷下,这么智障的事还需要我教你?还有,招聘是人事部的事,你如果想换职位,就滚远一点。”
宁择远挂了电话,将手机扔在茶几的桌面上。
陆小七去长空应聘律助?
呵。
就她?
长空的律助最基础的要求就是国内法学系毕业生,陆小七虽然是名校毕业,但专业修的并不是法学系。
虽然知道她肯定应聘不上,但宁择远还是烦躁的点了支烟。
陆小七去长空应聘律助的事他没有插手,蒋正宴那天被他骂了,也没有再多管闲事的报备进度。
于是。
周一的时候他在应聘成功的几个新人里看到陆小七熟悉的脸时,心里生出一种想把蒋正宴掐死的冲动。
随即不受控制的浮出一个念头:谁这么倒霉,成为陆小七的上司。
三年时间,长空的人也换了不少,但知道情况的都纷纷将视线往两人身上飘。
前男友和前女友碰面,永远是最能调动八卦心理的场面。
“宁主任,早上好。”
律所的人纷纷和他问早。
“早。”
宁择远目不斜视的回了办公室,门一关,隔绝了众人玩穿秋水等好戏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