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砸碑、泼血。
太缺德了。
他守了这么久的墓,也没见过这样的事。
陆靖白咬牙,面色青冷的盯着面前一片狼藉的场景,垂在身侧的手五指收紧,握成了拳。
江昀。
这个名字从心间掠过,带出的是咬牙切齿的愤怒。
不过,陆靖白面上并没有表现的太过,只是神情冷的渗人,他看向一旁始终未发一言的顾钰微,“妈,你先回去,这里我来处理。”
陆靖白抬眼朝顾钰微身旁的保镖看过去,“带夫人回去休息。”
顾钰微转身就走,视线不经意的往边上扫了一眼,停下了脚步。
和陆渊隔开了一个墓穴位置的墓碑上,贴着的竟然是江茜瑜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年纪不大,十八九岁,眼睛里神采飞扬,洋溢着青春的甜美气息,光是从眼睛里就能看出那没经历过生活磨砺的无忧无虑。
陆靖白也看见了。
不同于其他墓碑的一体成型,这张照片是后期贴上去的,纸质很新,没有经受过风吹日晒的痕迹。
应该是昨晚来砸陆渊的墓碑时才贴上去的。
墓碑上写的,的确是江茜瑜的名字。
时间久了都有些褪色了。
陆靖白走过去,将粘着的照片撕下来。
照片下,一片空白。
这个墓里埋着的,应该是她本人。
在这一点上,陆靖白着实猜不透江昀的心思,如果是想让两人葬在一起,又为什么要选中间隔了一个的位置?
以江昀的性格,他想要,就算那块目的已经有人买了,他也有办法让人乖乖的让出来。
如果不想他们葬在一起,那又为什么要给江茜瑜选个背井离乡的城市,和陆渊葬在一个墓园里,还隔得这么近。
“呵。”
顾钰微冷笑一声,没发表任何意见,直接头也不回的走了。
风吹动她的头发,背影在阳光下显得清冷桀骜。
陆靖白看了眼手中的照片,又看了眼父亲被砸碎的墓碑,狠狠的踹了脚脚下的草地,“我艹。”
他一扬手,刚要将手中的照片扔出去,眼角余光扫到照片后的字。
陆靖白,我等你——江昀。
男人咬牙,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对旁边存在感极低的墓园管理员道:“把这里收拾一下,重新找人做个墓碑,做好后给我打电话。”
临走时,他从钱包里抽出几张递给他,“辛苦了。”
从墓园出来,陆靖白没有立刻上车,他站在车子旁边点了支烟,单手插兜,眯着眼睛看着前方高低错落的墓碑。
夏天的阳光灼热耀眼,晒得人肌肤滚烫。
他低头,两根手指捏着烟蒂,将烟从嘴里拿出来,呼出了一口白色的烟雾!
一支烟抽完,陆靖白上了车。
在他启动车子走了没多远后,一辆停在路边的车也启动了,朝着他行驶的方向跟了过去。
驾驶室上的男人紧盯着前方陆靖白的车,腾出一只手来按下耳朵上蓝牙耳麦的一个键,“陆渊的墓被人撬了,现在的照片我已经发到你手机上了。”
“恩,我正跟着他呢。”
“他加速了,不说了。”
耳麦里传来男人严厉的声音,“立刻转弯,不准跟了,他发现你了。”
陆靖白抬眸扫了眼后视镜,那辆黑色的大众右转弯,走了另一条路。
他微皱了一下眉——
难道是自己估计错了?
顾钰微不在家里,陆靖白又去了陆氏。
看见他,赵秘书急忙起身:“陆少。”
“顾董呢?”
“在办公室里,和几个部门的经理开会呢。”
他越他,径直走到顾钰微的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进来。”
得到允许,陆靖白推门进去。
顾钰微真的在开会,办公室里,几个部门的经理正在讨论这次竞标的内容。
陆靖白走到一侧的沙发上坐下,“你们继续谈,赵秘书,给我泡杯茶。”
“是。”
赵秘书应下,退了出去。
顺手将门拉上了。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的打量着陆靖白的时候,顾钰微合上手上的文件夹:“都出去吧。”
直到办公室里只剩下他和顾钰微两个人,陆靖白才开口:“妈,我想跟你谈谈爸爸的事。”
顾钰微不意外,也没有像那天在病房面对陈世峰那样激动的情绪,“他是个好父亲,好警察。”
她从来没在陆靖白面前抹黑过陆渊,即便是在那个男人告诉自己,他爱上了别的女人的时候,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