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怒气,“骗子。”
他将言陌推倒在床上,覆身上去压着她,手臂撑着床,将她的身体翻转过来,一双黑色的眼睛居高临下的盯着她。
陆靖白看着她的目光太过专注,言陌以为他要说什么,男人却突然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他的吻,很少是和风细雨的温柔抚慰,每次都像是要将她拆分开咽下去一般,男人的唇瓣不如女人的那般精心呵护,有微微粗粝的触感。
启唇,舌尖沿着她的唇一扫而过,强势的撬开她微微闭合着的贝齿,吮吸着她的唇舌。
两人身体交缠,模糊的暧昧声音偶尔从贴合的唇瓣中溢出来。
陆靖白将这段时间内心的恐惧、害怕、思恋、痛苦、绝望,各种复杂的情绪都发泄在言陌身上。
言陌有些承受不住,皱眉,眼睛里渐渐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我还没洗澡。”
陆靖白亲吻着她,半晌,胸腔震动,溢出一个模糊的单音:“恩。”
男人紧绷的滚烫身体紧紧贴着她,那一处紧紧抵着她的小腹,又吻了好一会儿,陆靖白松开她,手指插进她散乱的头发里,贴着头皮安抚的揉了揉,“一起去。”
不等她回应,陆靖白将被剥得半裸的言陌捞起来,抱起,大步朝着浴室走了过去。
言陌的脸贴在他紧绷的胸口上,手指曲起,无意识的拨了拨他衬衫上的扣子,“陆靖白,万一我死了呢。”
男人的脚步顿住,垂眸,黑漆漆的眼睛看着她。
他磨了磨牙,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不许胡说。”
陆靖白其实并没有底气,毒贩都是恨不得将缉毒警祖宗八代都赶尽杀绝,像这样绑了还能毫发无损救回来的情况,之前从未有过。
在见到生命鲜活的言陌坐在床上的那一瞬间,他对江昀是感激的,哪怕她腰上绑着个炸弹。
至少。
还能见到她、能陪着她,即便下一秒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但两人在一起,深渊也不足以为惧!
但并不是每次都能这么好运,也不是每个毒贩都对某件事有这么深的执念。
江昀不给言陌注射毒品,完全是因为他的母亲,那个在毒瘾发作时对他百般凌辱,却又在得到满足后跪地祈求他原谅的女人。
她将他,亲手交给了龙哥,只为换取一支针剂!
江昀执着的想要证明女人可以为了某样东西不顾一切,抵制毒品的侵害,所以,言陌才能活着。
如果她碰了……
如果再有下一次……
漫长的无声。
浴室里没有开灯,陆靖白站在黑暗中,不说话,呼吸深深浅浅,低声:“对不起。”
除了道歉,他似乎已经没有别的话能说了。
陆靖白抬头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眼睛里逐渐涌上了一层热意,“我答应过要保护好你,却再次把你弄丢了,让你受惊了。”
“陆靖白……”
“恩?”男人等她继续说。
却听言陌严肃的问:“你还洗不洗澡?”
“……”
“你手臂上的伤是不是又裂开了?我都闻到有血腥味了。”
“……”
“奚钺没回国之前那个家庭医生,是不是因为受不了你不把身体当身体才辞职不干的?怕你哪天挂了扼上他。”
陆靖白将她放下来,摁开灯。
雪亮的灯光倾泻而下,将昏暗的浴室照得白灿灿一片。
男人抬手,一颗一颗解开衬衫上的扣子,精瘦的胸肌若隐若现。
他脱下衣服,早上才重新换过的纱布已经被染成了红色。
陆靖白将衬衫扔进垃圾桶,解开纱布,血沿着手臂流下来,他微微皱眉,“好像是裂了,衣帽间里有药箱,你拿酒精喷一喷,明天再让奚钺过来处理。”
言陌看了他数秒,“你能活到现在,简直是奇迹。”
陆靖白不禁勾起了唇角,他突然攥起她的手腕将她压在洗手间的墙壁上,“难道不是为了遇见你?”
言陌瞪他:“……”
男人笑的痞气,在她唇上吻了吻:“反正都裂了,我们做点有意义的事,再给奚钺打电话让他过来重新缝针。”
他的手抚过言陌的腰,沿着她的背脊来来回回的抚摸。
言陌拒绝,“我先去拿药箱。”
陆靖白的手臂上还在流血,一滴滴砸落在脚边,在砖面上开出了花。
“等一下去。”
男人含着她的唇,沙哑的嗓音里都是意乱情迷的腔调,言陌刚要摇头,他已经彻底的闯了进来。
他拂开她披在肩上的头发,亲吻着她细嫩的肌肤,鼻息间都是她香香软软的气息。
“言陌,”他一下一下的吻着她,将言陌推拒的手拉起来环在他的脖颈上,言陌还在挣扎,被他紧紧的摁住,粗哑的声音里含着戏谑的笑:“你乖一点,我身上有伤,再折腾几下该废了。”
言陌真不敢乱动了,嫣红的脸颊像绽放的桃花,眼睛湿漉漉的。
“呵,”陆靖白黑沉沉的眼眸一直盯着她,笑了一下,加大了力道。
见言陌皱眉,眼里染上了情欲的色彩,才终于缓了缓,亲了下她的脸蛋,“真乖。”
浴室里温度升高,烫的人肌肤都泛着微疼的战栗感。
结束后。
陆靖白从西裤里摸出手机塞在言陌汗湿的掌心里,“给奚钺打电话。”
“你自己打。”
她的嗓音里还带着事后的慵懒,微恼。
陆靖白还在吻她:“手动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