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角傲然一笑,看着跌落石尘中的老者讥笑道:“你是想跟我拖延时间以待增援?给你时间又何妨?”
话落金角向下一指,没有金蝶的嗡声,人群中又有两人爆碎开,被门前金色结界吸收,死亡的恐惧瞬间充斥整个会场。
众修者噤若寒蝉,纷纷低下头颅,呼吸粗重的他们惧怕被选中。
金角哈哈大笑,寒意无边道:“鸡在被主人挑选中时都会叫两声挣扎,其余鸡虽然无力反抗,但也会睁着眼看向主人,恐惧归恐惧,疑惑还是要表现出来的,你看看你们一个个焉得跟什么是的,依老夫看还不如那些家禽,想想真是可悲,这还是刚开始啊!”
噗噗,又是两声轻响,众修者颤抖更加厉害,那些离得近的修者近乎于体若筛糠了,脸色白了再白,冷汗直冒,大气不敢出。
“你看看,这就是你要保护的小鸡仔,这种软弱性子修道能修到哪里去?到时候免不了不被别人欺凌,你看老夫做的一切可都是为了这些小娃娃着想啊,长痛不如短痛不是?”金角盯着测试老者冷笑。
做这一切的同时,金角的视线一直都没有离开过老者。
台下众少年修者听到了这些鄙视中带着无视的言语,身体开始打起摆子,毕竟面对的是死亡,这种恐惧他们几乎都是第一次经历。
言传往往没有多大的作用,身教才会让人明晓世间的道理,譬如死亡。
其中有很小的一部分受言语讥讽的修者努力抬起了头,咬着牙齿拼命止住身体的颤抖缓缓向金角投去视线。虽然眼眸中都是畏惧,但深处仍有着不屈的意志,尽管只有一小撮,却也代表了各自的态度。
终于有人忍不住跳出来道:“哼,我不怕你,你知道我爷爷是谁?你能断言我的修道路?真是……”
话还没说完便戛然而止,只见他的身躯僵住了,一息后一声轻响发出,他的身体骤然解体,化为了一道红流被金色结界吸收。
“哐当!”
那少年腰间的佩剑掉落在地上,反复自我砸了好几回,躺在地上仍然不住摆动,仿佛借此来表达其主人最后的不甘于愤怒。
金角看着那柄极不显眼的三流佩剑,语气冷漠森然道:“又是一个拼爷的小娃娃,可好歹也是你爷爷来跟老夫拼啊!至于你的修道路,老夫不需要看出你能走多远,断了便是。啧啧……”
众修者刚要萌发的气势被扼杀在摇篮中,其中心智较弱的少女哇的一声哭喊出来,说不出的凄凄惨惨戚戚,闻着落泪听者伤心。
此时状若疯魔的金角眉头一皱,冷声道:“老夫最不喜女孩哭声,你若再敢哭出声来,下一个被当做养料的便是你,你信不信?”
养料自然指的是结界的养料!
那女孩嚎啕大哭的声音先是变成嘶哑抽泣,再是化为了无语哽咽。场间众人仅仅可闻女孩的凝噎,再度恢复针落可闻的状态。
“金角,你以为这个金蝶磨盘阵真的一丝漏洞也没有吗?”测试老者这时候发问,语气没有愤怒没有其他任何的情绪,只有平淡或者说死寂。
金角内心一抖,脸上却是不在意般回道:“你以为凭你这种垃圾炼神境界可以攻破吗?”
“哦?”测试老者也不回声反驳,轻轻哦了一声抬头看向天空,他眯着眼睛道:“若没有了中枢,阵还能运转吗?”
“嗖!”
徒然,测试老者一个翻身跳起,手拂腰畔猛地一踏地面,轰的一声人体如炮弹般激射高空,他的方向正是金蝶磨盘。
“不好!”金角大喝一声,伸出手指临空虚画,瞬息之间一道符蓦然出现在身前,符上光华流转,摄人心魄。
“去!”一声大吼,金角双掌在身前飘拂的符上拍去。那符顿时光芒大炽,刹那消失,出现的时候已经到了测试老者先前的大坑下。
无声无息,速度惊人。
金角扔不罢休,身体跨在高台栅栏上一个大跳猛地刺向测试老者,左手捏印右手握拳直挺挺轰来,威势迫人。
与此同时,测试老者不再急掠高空,反而迫使自己下沉,那行为简直是直接靠近身下的恐怖符文。
金角以为那老者伤势在前力不从心,狰狞一笑生生改变势头,竟是化作一道流光斜向下俯冲。
须臾刹那,三者已在一个两丈大的圆内。
一息后,三者相遇。
没有发生惊天爆响,没有光芒刺目,令人惊异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那符文被虚空中陡然出现的墨绿色小钟给吸洗掉了,钟体本身是很易发出声响的器件,此时竟是丁点声音都没有,跟先前与银角对战的黑洞一样,吞噬得干干净净。
金角的拳头轰击在了测试老者的手掌上,两大杀招顷刻间化为乌有。
尽管如此,金角仍然在与老者角力之中,欲轰破其手掌。那手掌却化为了森然鹰爪,牢牢固定,令其动弹不得。
与此同时,他们交战的正下方。禁星骤然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