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袁泰山跪在地上,一袭破旧的黑衣,颤颤巍巍地说道。
“草民不敢不敢欺君啊,草民今日要状告不孝女袁紫萱。她身为儿女,不孝不养,不顾死活,将我远送南疆,不闻不问。她身为王妃,不守妇道,红杏出墙,将太子残害失踪,罪恶滔天。她身为北楚子民,罔顾国法,耀武扬威,将傲龙杖视为利刃,杖责百姓。”
袁紫萱剥花生米的动作一顿,转头看向袁泰山,“不知袁老先生,方才说的这番话,可有证据?”
袁泰山眼神一滞,嘴唇哆嗦了一下说:“这些都是我亲眼所见,袁紫萱,老夫不认你这个不孝女。”
去南疆的第一年,袁泰山就因为挥霍和吃喝嫖赌,将房子赌输掉了,王府每个月给他的钱,根本就不够他吃喝嫖赌,周氏也早就被她抛弃,流落民间。
袁泰山每每想回到北楚,都在城中营的门口被人拦下,定是袁紫萱与太子所为。
无法回去,袁泰山心生恨意,明明当初说好,还会接他回去享受荣华富贵的。
后来,他听说太子失踪,接着便得到了王府的一万两黄金,挥霍了一段时间,钱花完了,袁泰山就再也联系不上王府的人了,渐渐地生活落魄,挨饿受冻,受尽苦头。
他想趁着两国交战的时候逃回去,却不幸被蛮夷军队所抓,因着相貌颇好,又不显老,那功夫也了得袁泰山甚至去伺候了不少喜好男风的将士。
几经贩卖和赔笑,袁泰山已经人不人鬼不鬼了,幸好后来跟了一个有势力的寡妇郡主,岂料,蛮夷又灭国了。
他被寡妇郡主抛弃,有听说寡妇要随着蛮夷公主投诚北楚,袁泰山又厚脸皮的找上门去。
终于如愿回到北楚,袁泰山去袁府,袁府早已经分家,二老夫人一家已经指望不上,再去找袁紫萱,但凤凰府邸的门都没靠近,就被隐藏在暗中的禁军给赶走了。
最后他想到了母亲。
老夫人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早就对袁泰山失望透顶,又听闻他在蛮夷人的身边当下作的男宠,气得不认这个儿子,并且狠狠警告了一顿。
袁泰山心里恨得牙痒痒,凭什么袁家人都在享受荣华富贵,而他却活的不人不鬼?
他不服气,几次上门找老夫人未果,最后才听了一个神秘红衣女子的话,骗了袁紫衣,找上祁无忧
“袁紫萱,你害了太子,与人私通,赶快认罪吧!”袁泰山双眼猩红地盯着她。
亲情道德,父女之情,早已经被他丢的一干二净。
“我没有害太子。”
袁紫萱闭了闭眼,即便对袁泰山没有任何影响了,可只要一想到他们是父女,就觉得眼下的一幕,嘲讽不已。
“父皇,她在撒谎!”祁无忧指着袁紫萱,“有两位证人再此,父皇,请您将袁紫萱治罪啊!”
天慧帝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吵着,面带震怒,皇家即便是没有丑事,也被这番乱七八糟的话,给损害了名誉!
谣言,最先伤害的,还是名誉啊!甚至有时候,无论如何也无法将其抹杀。
天慧帝没有说话,抬眼看了跪着的几人一眼。
袁泰山要告女儿,扯上了皇家的脸面,就是罪该万死!
祁无忧贸然带人闯进云霄殿,是没把皇家的规矩放在眼里,大不敬!
至于袁紫萱,她也有嫌疑。
“皇帝先问问清楚吧。”太上皇发话了,他从袁紫萱手里拿了刚剥好的几粒花生米后,就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再剥。
袁紫萱颔首,又慢慢的跪了回去。
天慧帝看向袁紫萱,磕了磕手边的茶盏,道:“紫萱夫人,对于袁泰山和祁无忧状告之词,你有什么话可说?”
袁紫萱平静地道:“回皇上,紫萱并没有伤害太子,也没有与侍卫私通。在灵盟里,我与陆霆只是同窗,又因着妹妹的关系,故而之间多了几分照顾之情,绝无其他。”
“皇上,除了陆霆,还有其他人!”祁无忧立刻说,“是是个南疆人,样貌俊朗,被袁紫萱留在身边。”
袁紫萱没说话。
天慧帝看向袁紫萱,嘴角慢慢凝固了起来,许久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