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直接”安候不敢说,只看着知画。
知画倒是淡淡地道:“若打不掉,生出来掐死就是。”
安候连忙附和,“是,掐死就是了,毕竟见不得人的。”
“我先掐死你,好吗?”
袁紫萱怒火蹭蹭蹭地往脑门上窜,也顾不得安候是她名分上的爹了,直接拿了桌子上的杯子就砸过去。
“身为男人,你没有半点担当,你还是不是人?
祖父当初偏袒你,把侯爵之位世袭给你,你呢,卖这个女儿卖那个女儿,最后连你自个都卖掉来保住所谓的富贵,如今为了脱罪,连还没出生的孩子都想要掐死?”
安候低着头,不敢做声,倒不是因为内疚,而是因为袁紫萱现在的身份,他不敢回嘴。
知画没听到他回嘴,也猜到他那个怂样,又讽刺地笑了起来。
袁紫萱怒气未消,听到她这样笑,冷冷地道:“你这笑声倒像是在看笑话,这孩子我至今不确定是不是我父亲的,就算是,你以为光是他错了?你没错?听雪黎郡主说,你自从到了白云观,就一门心思想要弄掉这孩子。
怎么?千方百计地要怀个孩子,到最后没利用价值就要打掉甚至要掐死,天下间怎么会有你这种狠心恶毒的人?跟你说羞耻,都侮辱了羞耻这两个字。”
“你又高尚到哪里去?”知画冷道,“你以为你当初的手段就不卑劣了吗?是的,如今晋王喜欢你了,不计较你以前犯过的错。
可细细想一番,你和我有什么分别?唯一的分别在于常王没有爱上我,而你得逞了而已。”
袁紫萱冷笑,“我再卑劣,也没害其他人,这些废话不说也罢,我先命人送你回白云观,也会给你保胎丸让你平安生出孩子,
孩子出生之后,我会叫人带走,你养好之后,就送你回南疆。”
说完,她站起来对安候道:“你跟我来。”
安候站起来走了两步,忽然回去拉住知画的手腕,抢回他刚才给出的一百两银票。
“合着你是算计了本侯的。”
知画气得摸了一个杯子砸过去,“臭男人!”
安候把银票揣好,这一百两银票如今对他来说很重要的,官位也没了,自然就只能跟银子亲了。
袁紫萱带他进了书房,安候进去就急忙道:“女儿,这事你处理得不妥当了,如果要送走她,现在就送走,别等她生孩子了,这孩子生下来是个祸害。”
“所以,这孩子的死活,你是不管了?”袁紫萱冷冷地道。
“这孩子未必是我的!”安候神色一僵,“当时裕王说她是裕王妃的表姑,至今未嫁,极思慕男人。
我觉得她可怜才陪了她几个晚上,算是做了好心,谁想到好心会做坏事?真不能做好人的。”
“做好人好事?”袁紫萱刷新了对无耻的认知。
送钱走后门,卖女儿找靠山,陪女人拉关系,如今还要杀自己的孩子,袁泰山这种人,如果真给他点承诺,叫他拿祖宗的骨头去熬汤他都会愿意。
袁泰山却继续道:“这件事情,我本来也不是太愿意的,那知画有点丑,就是看在裕王的份上,陪就陪了。
她可谁知道她竟然是常王的爱妾呢?常王是瞎眼了吗?那常王妃我是见过的,比知画好看太多了,许就是那床上活儿好罢了,可也没德夫人好啊”
袁紫萱听得他越说越离谱了,当下气得吼了一声,“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她顿时抬起头,“等等德夫人?哪个德夫人?”
“没,我就胡说了一嘴。”安候知道自己失言了,连连摆手。
袁紫萱冷着脸,“你若还怜惜自己的脑袋,就把你造的那些祸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安候不高兴了,“什么祸事不祸事的?为父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咱侯府吗?当初你嫁给太子的手段也不光明,怎不见你说?那知画说得没错,你现在是高高在上了,忘记自己曾经也是那么的卑劣!”
“要么说,要么打,我不想听到一句废话。”袁紫萱气得伤口疼,慢慢地掏出傲龙杖,搁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