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尘眯起了眼睛,“此举,若不拔掉端王的虎牙,本王决不罢休。”
翌日早朝,珠江县秀才入京告状的事情,天慧帝便知晓了,他雷霆震怒,命上官尘严加调查。
一旦罪证确凿,珠江县不管牵涉多少官员,一律先罢免,再论罪追究。
朝堂之上,端王一张脸惨白。
退朝的时候,他追上了上官尘。
“五弟,稍等一下。”
上官尘停下来,回头看端王,“大哥,有事吗?”
“没事,”端王含笑搭着他的肩膀,“只是我们兄弟许久没一同喝过酒了,不如今晚大哥带坛好酒到你府中,和你畅饮一番?”
上官尘不着痕迹地退开,“改天吧,最近我确实忙于公务。”
端王四周看了看,没有旁人,干脆直接说正题,“珠江县的事情,纯属那些秀才们无中生事,按我说,把他们痛打一顿,赶回原籍,着府衙好生盯着便了事了。”
“大哥,这事还没调查,你就知道是秀才们无中生事了?”上官尘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端王道:“本王到珠江剿匪,知府没有收过什么剿匪费用,此事我很清楚。”
“有没有收取,调查便知。”上官尘道。
“老五,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我们几位王爷,谁背地里没有点阴暗事?”端王阴沉着脸,“你捅别人一个口子,势必就有人要回你一刀,你最好想清楚。”
“我如今,敬酒罚酒都不吃。”上官尘冷笑,大步而去。
端王气得发怔!
看来上官尘是铁了心要拔他一颗虎牙!
端王气呼呼地回了王府,便听得端王妃命人请他。
他一阵厌烦,却还是去了一趟。
端王妃病恹恹地躺在床上,见他进来,便直起了身子道:“王爷可来了,事情怎么样?”
端王坐下来,看着她蜡黄的面容,淡淡地道,“你好好养着,不必劳心那些事情。”
“怎能不劳心?珠江县上下的官员,都是妾身和表弟打点出来的,如果真出事了,少了他们的孝敬银子不说,还会连累王爷。”端王妃恨声道。
端王道:“连累不了本王,本王不曾见过他们的孝敬银子。”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端王妃一怔。
端王看着她,面无表情地道:“本王身边的人都可以作证,本王不曾接触过这些银子。”
端王妃脸色微变,“王爷不曾碰过这些银子,都是妾身收的,也是妾身与表弟借王爷的名号,只是这话说出去,父皇会信吗?文武百官会信吗?”
“为什么不信呢?”端王阴沉道,“王妃的娘家这些年购置田地,商铺,庄园,不计其数,只要调查一下,自然可水落石出。”
“王爷!”端王妃倒抽一口凉气,“事情还没到最坏的地步,王爷就已经想着把妾身推出去送死了,还要妾身牵连娘家?我娘家的银子,都是我二哥做生意赚来的。”
端王冷笑,“做生意?你大哥在户部这些年,四处打点,你二哥的钱够他花?你二哥所谓的做生意,真要翻查,禁得起细查吗?难道父皇就查不出来了吗?”
端王妃心中慌乱,眼底不无悲愤,早先如何发的家只要皇上一调查,便可刨根挖底,全部一清二楚。
端王妃心底着实愤怒,娘家这些年,明里暗里支持了多少银子?
若没有娘家的支持,他能有今日吗?
虽然早知道端王生了异心,可端王妃总认为自己还有用,可没想到,他上官庄得知要娶丞相的二小姐为侧妃,便直接弃用了她!
果真是兔死狗烹,好一个忘恩负义、薄凉的人啊!
端王妃素来隐忍,如今纵是狂怒,面上也是波澜不兴,就连眼底的那一抹悲愤都藏了起来。
她看着端王,半晌,才淡淡地提醒,“王爷,侧妃未娶,袁紫萱的肚子没落,一切都还有变数,妾身往日总劝告王爷,凡事留一线余地,今日,王爷看似废弃的棋子,未必就没有杀招。”
“本王刚才的那番话,已经是留了一线,你和你表弟担下这个罪名,本王自有办法替你翻身。”端王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