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丞相看着福嬷嬷的背影消失在暮色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真正的答案,他这一辈子只怕都不会知道了。
晋王妃真的懂?
她若不说,谁都不会懂得,可如果她说,他不就懂了吗?
袁丞相怔忡良久,才慢慢地站起来,冷冷地道:“来人,叫二小姐过来。”
袁琪惜听得父亲无端召见,便问了传话的下人,“方才大姐是不是去见过父亲?”
下人摇头,“回二小姐的话,没有的。”
袁琪惜懂得为人来事,对父亲身边伺候的人早有打点,所以如果大姐没去找过祖父,那应该就没什么事。
或许,是为了和晋王的婚事。
如此,袁琪惜便心安理得地出门。
袁琪惜高高兴兴地进了正院。
老管事上前,道:“二小姐,老爷让您先在外头跪着。”
“跪着?”袁琪惜一怔,“为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老管事道:“这是老爷的意思,二小姐别问了,老爷正在震怒中,您还是先跪着吧!”
袁琪惜素知父亲威仪,不敢不跪。
只是跪着也不甘心,她问道:“管事,能否告知我,到底我做错了什么?”
“福嬷嬷来过,二小姐您何必惹晋王妃呢?”
袁琪惜一听,立刻就从地上起来,“不行!我要见父亲,我有话要说。”
管事为难地道:“二小姐,您还是先跪着吧。”
“我要见父亲,我有话要申辩。”一个奴才的告状,父亲也要责罚她了?这还成体统吗?
只是,她刚话落,一个茶杯从屋子里头砸了出来!
杯子碎裂一地,碎片溅在袁琪惜的身上,袁琪惜吓得急忙退后两步,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老管事叹息:“二小姐,还是跪着吧,老爷会见您的。”
袁琪惜心头纵然不服,却也不敢再造次。
接着,丞相夫人又被传了过来,进了屋中训斥了好一会儿话才出去的,丞相夫人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儿,只是
微微叹气便走了。
又过得一炷香的功夫,见礼部侍郎竟然也来了,也在里头说了一会儿话,笑着离开。
袁琪惜跪得膝盖发痛,稍稍地后坐了一下,心里盘算着到底是什么事。
袁梦怜也进了院子,看到袁琪惜跪在地上,袁梦怜轻蹙眉头,“我说过你,你偏不听。”
上次使唤福嬷嬷,她已经吃过亏了。
袁琪惜却不解,问道:“福嬷嬷这个老奴今日来过,父亲就责罚我了,为什么父亲会那么重视她的话?”
袁梦怜道:“二妹,你素来比我还聪明,应该明白有些事情说不得,我比你更憎恨袁紫萱,但是,在福嬷嬷
面前,我也是尽量收敛!”
袁琪惜冷冷地道:“那我以后嫁给晋王为侧妃,还真得看她脸色不成吗?”
袁梦怜看着她,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就生出了一种痛快之感,“你不会嫁给晋王,父亲已经决定,把你嫁给端
王为侧妃,方才祖父传了母亲过来就是商议此事。”
“端王?”袁琪惜跳了起来,尖声大叫,“不行!我不同意!”
“你收敛着点!在这个节骨眼上,别激怒父亲。”袁梦怜压低声音道,“我不妨告诉你,母亲失声,就是因
为说错了一句话,结发夫妻尚且如此,你别以为你能多特殊,真惹恼了父亲,把你嫁给贩夫走卒,你也只能
哭着上花轿。”
袁琪惜大骇,脸色惨白,摇头看着袁梦怜,“我不信,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