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安候袁泰山却道:“对,让母亲去一趟,听说这丫头好几次回来看老太太,她总不能不见老太太。”
二老夫人张了张嘴,知道安候一旦打定了主意,就绝对没有放弃的可能,只得作罢。
安候马上就去了老太太的屋中。
当然了,跟老太太说话,他也是懂得把握分寸的。
安候忧心忡忡地道:“王府命人传了消息过来,说萱儿怀孕了,但是胎儿不稳,得卧床静养,儿子十分担心,她素来鲁莽毛躁,若出了什么事,可就不好了。”
安候做出一副好父亲的样子,继续道:“母亲的病情可有好转?能否亲自去一趟王府?”
老太太对这儿子是很失望的,她缠于病榻许久,他也不过偶尔来请安,并未尽孝。
同样,知子莫若母,儿子这番来是什么心思,她一清二楚。
晋王对侯府的人是厌恶至极的,在萱儿孕期不稳的时候,未必愿意见她们,又知道萱儿爱重她祖母,便打上她的主意来了。
纵然老太太心里跟明镜一样,但是听得孙女胎儿不稳,她心里也是着急,便故作斟酌了一会儿,随后道:“命人准备马车吧,我亲自去一趟。”
安候高兴坏了,凑了脸上去轻声道:“母亲,若见着王爷,不妨在他跟前说几句咱侯府的事。”
老太太只当听不到这句话,吩咐王妈妈准备。
安候知道老太太肯定会为他的前程着想,也不需要多叮嘱。便告退出去了。
还真被安候给猜对了。
安候府的人去,上官尘不许她们见袁紫萱。
但是这一次老太太亲自来,上官尘也听洛梅说过袁紫萱与老太太的关系。
何况她还是带病前来的,则不能不见了。
上官尘亲自出去相请,且恭谨地行了个礼,还尊了一声祖母。
“王爷快不必多礼。”老太太是县主人家出身,礼仪是懂得的,虚托了一下上官尘的手。
晋王的祖母,是当今太后,若亲厚一些,倒也不拘这些,可规矩得当,便挑不出错来。
至于这一声祖母,上官尘已经喊了。她不好再说什么,否则便是不识趣了。
上官尘微笑着邀请进去,袁紫萱听得是祖母来了,便想坐起来。
上官尘三步并两步的跑过去拦着,“不许起来,乖乖躺着,老太太也不是外人。”
袁紫萱抱怨,“我躺得腰都快断了。”
“晚上我给你揉揉,”上官尘哄她,“你先跟老太太说会儿话,我回一趟衙门。”
若说安候府有谁是上官尘不厌恶的,那就只有老太太了。
老太太来了,他也放心,人家祖孙叙话,在场不方便,可若在府中不招待,也不好,上官尘便趁机去一趟衙门。
“好啊,你忙吧!”袁紫萱巴不得他走开一下,躺了两天,在上官尘的严密紧盯之下,都快疯掉了。
上官尘走后,老太太坐在床边,甚是满意地道:“不错,晋王对你很好。”
袁紫萱看着老太太,没接她的话,却道:“您的病还没好,不能行这么远路。”
老太太伸手拨了一下袁紫萱的头发,“又不用自己走来,坐马车来的。”
“马车颠簸,不是更辛劳吗?”袁紫萱皱起眉头。
老太太哼了一声,“我来你还不高兴了?”
“怎么会?您来我当然高兴,是心疼您。”袁紫萱咧嘴一笑,“只不过也担心您的身子。”
“不必担心,倒是你,如今有孕,怎么样?反应大吗?”老太太瞧着袁紫萱青白的脸,皱起了眉头
“吐,晕!”袁紫萱苦着脸,“御医叮嘱不可下床,除了解手沐浴,我现在是哪里都去不了。”
“那你就踏实地躺着,做母亲哪有这么容易的?不都得受罪吗?”老太太眼角湿润,带着关切。
袁紫萱握住她的手,“父亲叫您来的?”
“他不叫,老身得知你怀孕也得来的,要叮嘱你几句,免得你不听话。”
袁紫萱笑了,“祖母不用叮嘱,现如今整个王府的人都在盯着我,我就是想不听话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