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尘被大夫喝了一声,敢怒不敢言,脸都白了。
还没见过大夫这么严肃,情况只怕很不妙。
袁紫萱也被大夫的表情整得有些心神不定,道:“大夫,我估计是胃病,最近吃食上,口味变化大,给我开点调理肠胃的药就好。”
大夫嘘了一声,“王妃稍安勿躁,且等小老儿再听听脉象。”
袁紫萱看着那张酸菜干似的脸,“大夫,您都诊脉五次了。”
“才五次?那还得再诊。”大夫不疾不徐道。
袁紫萱收回手,“算了,不要诊了,您就说您的判断吧。”
大夫迟疑了一下,问道“不知道王妃月事迟了多久?”
“不知道,好久没来过了。”袁紫萱道。
洛梅在旁边道:“王妃不调,原就想找大夫调理调理身体的,倒是叫大夫诊断出来了,只是这月事不调,怎地会吐呢?”
一旁的福嬷嬷听得此言,却陡然一怔,猛地看着袁紫萱,又猛地看着大夫,“大夫请仔细些!”
大夫迟疑了一下,道:“这个嘛,还是得再诊一次脉才行。”
“不用”袁紫萱还没说完,福嬷嬷就上前一把拉出她的手递给大夫,“大夫,事关重大,不可出错了。”
大夫再诊断了一次,这一次,他冲福嬷嬷点头,“八九是了。”
福嬷嬷的嘴唇哆嗦了一下,瞧着外面天快亮了,扯起脖子喊道:“徐骁,麻溜地拿王爷的令牌去宫门口,等天一亮,请方御医过来一趟。”
方御医是如今太医院的掌事御医。
“好嘞!”徐骁得令,马上飞奔出去。
上官尘白了脸,想进来又怕自己的酒气熏了袁紫萱,连忙招呼福嬷嬷出来,“嬷嬷,她怎么了?要紧吗?”
福嬷嬷一脸凝重地道:“或许很要紧,先等御医来吧,王爷您赶紧去换衣裳,回头王妃身边可不能没人啊。”
上官尘吓得魂都没了,紧张兮兮地朝里头看了袁紫萱一眼,便跑去洗澡沐浴。
陆霆反而所处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后一跺脚,索性留下帮忙。
董安也被喊了过来,只知道王妃病了,却不知道什么病,见大家都如临大敌,他也是有些慌了。
大夫一时不敢确诊,倒不是说诊断喜脉有多难,只是,不能出差错。
而且,王妃怀孕的事情,最好还是由御医再确诊一下。
福嬷嬷心里是比较震惊的。
也有些不信,所以才叫大夫先压住。
据她所知,王妃是喝过茸明汤的。
茸明汤是什么药?
又名黄泉汤!
和茸明丹相差一个字,虽有同样的药性,能暂稳性命,但是对身体的伤害是很大的。
就算最后服用过解药,一年内,身体也不定能恢复到以前那样。
王妃服药到如今,也不过是半年时间,所以,怀孕的情况,几乎不可能。
袁紫萱看到嬷嬷和大夫的神色,也猜到了一些。
同样震惊得无以复加。
这节骨眼上,一旦怀孕,可就麻烦了,多少人盯着她的肚子啊。
想起端王府那位李侧妃的惨死,她的心都要颤抖起来了。
希望这不是真的。
陆霆坐在门口的石阶上,一张脸惨白惨白的,他觉得自己下半生的幸福都要被晋王破坏了。
晋王妃一定是被他们吓坏了,一定会严厉反对他迎娶袁姑娘的。
是啊,一个和王爷当街扭打的御前侍卫,和那些只懂得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有什么分别?
陆霆惨兮兮的苦着脸,和一旁的董安背对着背,各自想着心事。
上官尘沐浴回来,他把头脸都给洗了,头发湿哒哒地就过来了。
看到石阶上苦着脸的董安和陆霆,他气的一人踹了一脚,然后脚下生风似的跑进屋。
袁紫萱看着他紧张的模样,叹气,坐起来帮他擦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