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紫萱抬头看着狱卒道:“人是冤枉的,我不能让你们带他
走。”
狱卒为难地道:“冤枉不冤枉的,和卑职等无关,卑职只是
奉命行事。”
袁紫萱道:“你别急,我会去找父皇,你们给我一点时间,
暂缓行刑!”
狱卒摇摇头,“不行,除非是皇上亲自下圣旨,否则,卑职
不敢耽误行刑的时辰。”
“到底是人命一条,你么怎能如此狠心?”袁紫萱急了,脱
口而出。
狱卒正色地道:“王妃,逆旨行事,到时候死的就是卑职。”
林御医看着袁紫萱,感激道:“王妃肯为微臣奔走,微臣已
经感激不尽,他们也只是奉命行事,王妃不必为难他们,九泉之
下,微臣也会感激王妃。”
袁紫萱摇摇头,“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冤死。”
见狱卒不肯让步,袁紫萱也有些急了,想起电视剧里的老套
剧情,她猛地拔下自己的簪,抵住自己的脖子,“你们若是敢带林御医走,那我就死在这里,到时候,你们一样无法交差!”
她以前觉得这种自伤的法子很愚蠢,但是原来人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是多么愚蠢的行为也做得出来的。
虽然愚蠢,但是有效果。
狱卒们愣住了,面面相觑。
有几名侍卫走过来,他们是负责押送林御医去菜市口的侍卫,上前问清楚了状况。
其中一个沉吟了一下,道:“你们马上去禀报皇上,请旨过来。”
一名侍卫应声,旋身走了。
袁紫萱就这样在日头下僵持着,她不敢放开簪子,怕侍卫过来夺走她的簪子。
虽然没见过他们施展武功,但是也知道能在皇宫里当差,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袁紫萱维持着一个姿势,足足等了半个时辰,才见刚才去领旨的侍卫急匆匆地回来。
跟着他一同前来的,还有镇远候。
镇远候见到袁紫萱,便连忙喊道:“晋王妃,放下簪子。”
袁紫萱见到他,松了一口气,“侯爷,您来得正好,我看过林御医给小郡主开的方子,药没有过重。”
镇远候瞧了林御医一眼,道“但是,小郡主确实是因为服用了他开的药而加重了病情。”
袁紫萱解释道:“小郡主是先天疾病,所幸是有林御医的方子,才能保住性命。”
林御医开的方子,都是保守的退黄方子,适用于一般的黄疸,所以,就方子而言,林御医是没有任何的过错。
镇远候闻言,有些为难地道:“但是,父皇亲自下的圣旨,金口一开,只怕覆水难收!”
袁紫萱见镇远候也是这样说,更急了,连忙道:“王爷,到底是人命一条,林御医也有家人,他若出事,他家人得怎生着急难过?
再说,他若是罪有应得,我也就不管了,但我明知道他是无辜的,若置之不理,我下半辈子,只怕也要活在内疚中。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请侯爷三思。”
镇远候有些触动,说真的,旁人的生命于他而言,确实不重要。
如今他才经历了差点失去挚爱的打击,以及爱女生死未卜的情况下,袁紫萱的话,便说进了他的心坎内。
见他神色和缓,袁紫萱便又加了一句,“如今小郡主还没过危险期,实在不宜在这个时候徒增杀戮。”
镇远候一抬头,“好,本王跟你去见父皇请旨!”
袁紫萱神色一松,落下心头大石,他若是愿意跟自己去求天慧帝自然是更好的。
毕竟天慧帝金口已开,要他收回成命,难于登天。但是有镇远候陪同做说客,那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镇远候命侍卫先暂缓行刑,他领着袁紫萱去御书房找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