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康平公公出到了府门口。才看到御前侍卫长陆霆也在。
陆霆眸色淡淡,“王妃请上马车。”
底下没放垫脚凳。
袁紫萱艰难地爬上了马车,帘子落下的一瞬间。她忽然想起嘱咐下人注意上官尘有没有发热。
袁紫萱连忙掀开帘子对陆霆道:“且慢,我有句话想跟董安说。”
陆霆与上官尘是至交,也不待见袁紫萱。
他语气不善道:“王妃最好不要做那些无用的事情,只管入宫就是。”
袁紫萱一怔:“无用的事情?什么意思?”
“独善其身,别把王爷拖下水。”陆霆冷冷地道。
袁紫萱苦笑,“烦请陆大人转告,让董安留意王爷是否有发热的情况,如果发热,就吃一颗我放在王爷床头的药片,快速退热。”
说完便放下帘子,袁紫萱心底冷到了极点,这是一个处处充满猜忌与陷阱的社会。
陆霆策马带路,皇帝也算是维护了袁紫萱的面子,没有大张旗鼓带她入宫问罪,而是用华贵的马车,说接她去问话。
一路上,袁紫萱各种猜测。
皇太后的事且不说,她老人家尚且安好,并且前些天去了道观祈福,不在宫中。
但是如今太上皇中毒......皇上又在这个节骨眼知道她私自治病的事......如果只是单纯治疗而没出什么事,那自然就没她的过错。
可一旦出了差错,就万死难辞其咎!
袁紫萱被带到了御书房。
殿中明艳华贵,巨大的檀木屏风上雕刻着蟠龙腾飞图案,窗门关闭,密不透风。
天慧帝端坐在龙椅上,神情威严,面前的桌案上一只三脚镂空金兽铜制香炉,正汩汩地往外冒着烟雾,发出樟脑般的味道,让人顿时脑子醒神起来。
袁紫萱不敢看天慧帝,皇家的富贵和威严,让人禁不住就软了双腿,想要下跪。
这是皇权的力量。
袁紫萱只稍稍看到一个影子,便跪了下来,“袁紫萱参见父皇!”
“抬起头来!”天慧帝不怒自威。
袁紫萱慢慢地抬头,只是眸光下垂,不敢直视天慧帝。
天慧帝冷锐地看着她,“你可曾私自为太上皇治病?”
不像问罪的语气,像是漫不经心地询问,但是,却夹着愠怒。
袁紫萱不敢否认,“回父皇的话,是的。”
“你从何处学来的医术?”天慧帝再问。
袁紫萱早就想好了说辞,“回父皇的话,儿媳年幼之时,得遇一位江湖奇人,她曾住在京都一段日子,甚是喜欢儿媳,便让儿媳去跟她学习医术。”
天慧帝冷笑:“学了多久?”
“半年。”
天慧帝步步紧逼,“你师父叫什么名字?”
袁紫萱顶着摄人的目光:“儿媳不知,师父从未透露。”
全无说服力的话却滴水不漏,皇帝依旧恼怒:“你先为皇太后治病,后来又为太上皇看病,是老五授意的吗?”
袁紫萱摇头,“王爷不知此事。”
“不知?”天慧帝眯起眸子,“你第一次给皇太后服药,是与老五一同进了帐幔之内,你竟然说他不知?”
袁紫萱坚定的摇头:“王爷确实不知,那是一粒药丸,儿媳放入皇太后的嘴里,任由药丸慢慢地在口腔内融化,只是顷刻之间的事。”
袁紫萱邪恶的想过,若对皇上说上官尘知情,她则免去首罪,皇帝一定会认为整件事情是上官尘指使的,她这条命一定可以保住。
天慧帝也不至于杀了上官尘......这其实是最稳妥的做法。
? 但是袁紫萱没想过要拖上官尘进来,这对他很不公平,虽然他是非常让人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