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殿。
太上皇和皇太后用完早膳,袁紫萱便开始给皇太后挂针,喂了药。
转身便对上太上皇精明的目光。
“去用早膳吧。”太上皇敲了敲手中的傲龙杖。
袁紫萱诚惶诚恐,等早饭上桌,瞬间就不知道今夕何夕了。
天山雪莲粥,人参做的糕点,配上精致的小菜......袁紫萱吞了吞口水,瞅了瞅一旁的太上皇,捻起一块糕点两口就塞进嘴里,又喝了一大口粥,顿时两眼冒心心,太好吃了。
太上皇淡淡的瞥了眼袁紫萱,把脸撇过去,吃相太难看了......
风卷残云的吃完饭,袁紫萱便继续观察太后的病情,怕有人来,这一瓶输完之后,她就拆了。
“跟孤说说,你给皇祖母打的是什么药?”太上皇一脸威严的盯着袁紫萱。
袁紫萱抱着药箱跪下:“回太上皇,是急救用药,可用于心梗心衰和呼吸困难。”
“孤瞧着,你这药箱与太医院的不同?”
袁紫萱早就想好了这个回答,北青国对于巫医或蛊医什么的并没有偏见。
于是沉声道:“我小时候跟在一位巫医后面学了一些医术,师父游历江湖后,赠给了我一个药箱。”
顿了顿,袁紫萱又道:“巫医的药材都是自己制作的,方法奇特,另外我还可以制作轮椅,轮椅的话,可以更方便出行。”
从昨儿个开始袁紫萱就想制作一个轮椅出来了。
“得了得了,孤懒得听你废话,”太上皇觉得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他一开始也猜想是巫医。
不过轮椅是什么?步辇?
又不好意思缠着袁紫萱问,一个黄毛丫头卖弄医术,太上皇有些哀怨。
摆摆手对袁紫萱道:“趁着白日人多,你先去睡一会。”
“好嘞!”袁紫萱应声站起来,太上皇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这丫头越来越没规矩,怎么回话的?
正欲训两句,却又瞥见袁紫萱扶着后腰,像个鸭子一样左晃右摇慢吞吞的走了出去......
太上皇握了握傲龙杖,真是......眼不见为净。
袁紫萱忍着疼去了侧殿,准备睡一会,祥公公却过来告知说安排了她到西暖阁去休息,且吩咐了宫女拿换洗的衣裳,还有外伤药过来,准备热水。
袁紫萱有些怔愣。
祥公公淡道:“太上皇吩咐的,一会福嬷嬷会过来为你上药,福嬷嬷伺候太上皇多年,不会多嘴,王妃放心。”
听着这些话,袁紫萱忽然鼻尖一酸,有种想落泪的感觉......
进了西暖阁,很快,宫女便打了热水进来,跟着进来的还有一位身穿玄色衣裳的嬷嬷,大约五十来岁,干练的螺髻,眉角和嘴角都带着淡淡的笑意,显得十分慈祥。
“福嬷嬷好!”袁紫萱见礼,太上皇身边的人,便是半个主子了。
“晋王妃。”福嬷嬷福身,屏退了宫女。
没说二话,福嬷嬷走近,“老奴伺候王妃更衣。”她说着,从袖袋里取出了几瓶药粉,放置在罗汉床边上。
担心伤口,袁紫萱任由她脱了衣裳,慢慢地趴到床上。
耳边传来福嬷嬷倒吸了一口冷气。
咔嚓咔嚓——
福嬷嬷剪开捆绑伤口的布条,钻心的痛传来,袁紫萱忍不住握住了双拳。
“王妃若忍不住,便咬着被褥吧。”福嬷嬷有些担忧道。
袁紫萱却是咬着自己的手,“我知道!”
痛,真痛啊,这辈子都没受过这样的痛,犹如皮肉撕裂一般。
眼眶蓄积泪水,袁紫萱咬着牙。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有人快步走来。
听脚步声就知道是谁,袁紫萱一慌,拉起被褥想遮着身体,福嬷嬷却压住她的手,“来的是晋王,王妃不必动!”
正是因为来的是晋王才要遮住!
上官尘没想到福嬷嬷在这里,他实在是按耐不住,想来问个清楚,正欲问话,却刚好看到福嬷嬷为她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