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掖臣闻言似乎并没有反应,只死死捂住了伤口。
祁京看了一阵他,道:“若说周吉平白无故失踪了,你觉得是会谁人让他消失的?”
陈掖臣道:“还能有谁?别忘了他是正二品的重臣,除却宫里,如今身在京城知道细节的恐怕就只有多铎了.......”
“多铎如今在哪?”
“染病在王府里。”
“怎么见他?”
“你要见多铎?”陈掖臣反问一句,道:“不可能的,你们这种身份不明之人恐怕还没到他面前就已人头落地了。”
“那就找个身份,另外,我们的合作之事要放一放。”
“为什么?”
“我觉得你还不可信。”祁京说罢,伸手就要解他的衣服。
“哎...你做什么?”
“姜祝山!说好的合作呢?!如今我一人到了这里...你却还这般对我?你简直是禽......”
话音还未说完,就只听门被推开。
韩文广快步走进来,道:“有人来了,骑兵。”
祁京点点头,穿上陈掖臣的衣物后,与韩文广并肩走到了寺庙内侧的千佛殿附近。
远处,只听马蹄声滚滚。
祁京理好了帽檐,对着韩文广道:“你去带走陈掖臣,我掩护你们走,出去后不要回会馆里。”
“为什么?”韩文广握着绣春刀,一边看着祁京一边问道:“你早知道有人会来追我们?”
“是追陈掖臣。”祁京快速道:“你忘了陈掖臣并不认识銮仪卫的路了?有人帮他逃了出来,送他来见了我们。”
“他想做什么?”
“不清楚,你们先走吧。”
韩文广点头,道:“你呢?”
“我接着去找周吉的下落,有消息后,我会留记号,老地方见面...”祁京忽然又顿了一阵,道:“留着陈掖臣。”
“好。”
两人似乎愈发有了默契,各自一点头,下一刻,就已擦身而过。
~~
宁完我已到了富国寺门口。
在脑中回想了一遍富国寺的地景,对鄂硕道:“范文程既不说...那就一并找到陈掖臣问罪,老夫倒要看看他们要做什么。今日文会,多尔博那边通报了吗?”
“已经说了。”鄂硕看着前方被聚集在一起的文人和尚,道:“但这次文会不是多尔博办的。”
“谁?”
“东莪格格。”鄂硕道:“她与豫亲王府关系甚好,聚集了很多文人,陈掖臣想必就是混在其中。”
闻言,宁完我松了一口气,东莪是多尔衮的独生亲女,范文程再怎么也不可能把主意打在她身上。
这倒是在宁完我心中算是一件好事了,只要不是范文程故意引导他们牵连人就好。
“都围住了吗?”
“围住了,他们跑不出去。”
宁完我点头,问道:“格格在哪?老夫亲自去说明情况。”
“千佛殿,轿子停在那边了。”
~~
与此同时,已有人快速向着千佛殿附近搜查过去。
很快,他们就看到了人群中间那个穿着黄衣的人。
“陈掖臣?”
“那边!他还穿着御前侍卫的衣物!”
“追!别让他跑了!”
喝声四起,握着弯刀的正白旗的士卒挤开人群,飞快向着那人冲过去,近处的骑兵也在往这边赶。
千佛殿前高台上,祁京转头看去,见人群被纷纷嚷嚷推到两边,像一张被撕开的画作。
他快速向着那些士卒身后的方向看去,那里正是韩文广领着陈掖臣离开的功课殿。
如此,祁京才施施然然的转身而走,边走边脱去身上的官服...
待走进一旁偏殿的巷子时,祁京已能听到外面的呼吼声,他却依旧不紧不慢,将套在官服里的举人儒裳露出来,想到了前世听过的话。
“慌什么,你越慌,越容易被人指认。”
说罢,他随手一丢,将官服丢进了巷子两边的墙后,随后理了理自己的这身儒裳,抬首挺胸,又从袖中拿出纸笔,边写边进了千佛殿。
隔着不过几丈的距离,前来搜查的士卒已密密麻麻的涌进了适才的那偏巷子里。
“给我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