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窛没想到严恪会突然往外走,本想闪身离开,奈何已经太晚了,已经被他发现。
沐娇和沐疏还来不及解释,严恪便直接冲了过去,不分青红皂白朝仲窛挥出拳头!可惜仲窛身手极好,严恪还未近身却被他直接握住拳头,再一反手便被扔在地上!
严恪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摔倒在地上,四肢百骸都疼得厉害。
沐娇反应过来,连忙跑到近前将严恪扶起来,抱歉冲仲窛笑笑。“对不起,是误会,是误会。我朋友认错人了。”
仲窛没有理会沐娇,眼神越发凌厉,他盯着沐娇挽着严恪的手,很不爽。
严恪却是不依不饶,冲着仲窛破口大骂。“误会?这里面没有误会!你当初拍拍屁股就走了,好意思回来?还有你在安平郡捅了那么大的篓子,不给阿娇半点的活路,你现在还好意思回来吗?你知道她之后过的,都是什么样的日子吗?”
他从未见过一人,如仲窛这样不负责任,置沐娇于水深火热之中。
“严恪,别说了。”
“他都做得出来,我有什么不能说的。”严恪一直想好好问问仲窛,刚巧被他逮到了机会。
仲窛冷着脸,听着严恪对自己的抱怨,不置一词。
压下所有的不满,和那些立刻想要和严恪对峙的词汇,反而一脸无辜地看向沐娇。“他……他在说什么?”
这下,轮到严恪奇怪了。
沐娇没有拦着严恪,有一部分原因是想要试试仲窛,看他会不会露出马脚,从而彻底确定俊武皇子是俊武皇子,仲窛是仲窛。
见他这反应,沐娇有答案了。
她把所有的失望深藏,不过对男人笑笑。“是这样的,你和我们的一个朋友长得很像,他错把你当成他了。”
说完沐娇又看向严恪,费劲向他介绍。
“他不是仲窛,只是和他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是大兴的皇子,旅居在平楚的京郊。自十四岁入京便从未离开这里,根本不可能去过安平郡。”沐娇说完,将一头雾水的严恪扶了起来。“虽然听着有些不可思议,不过他和仲窛,确实不是一个人。”
沐娇叹了口气,她也希望眼前人就是仲窛,可以把过去所有的委屈向他倾述。
可是,他不是。
“真的?”严恪觉得天方夜谭,但见沐娇眼下这幅模样,又不像是玩笑,他以奇怪的目光打量沐娇,眉头不自觉蹙得更紧。
“真的。”沐娇补了一句,不只是告诉严恪,更是告诉自己。
“也是,他脸上没有这么一道可怕的刀疤。”严恪想了想,还是选择相信沐娇,不过吐槽说。“我就不懂了,竟然真会有人和他相似到骨子里。而且不但长得像,给人的感觉也一样,令人讨厌。”
仲窛冷冷笑笑,稍稍活动了下手指的关节,一边任由它发出咔擦咔擦的声音胁迫,一边不客气地回敬。“我看是因为你讨厌,所以才会被人讨厌。”
“你!”严恪瞪眼,本想跟仲窛怼回去,奈何自己委实不是他的对手,只得稍稍憋了憋,轻轻咳嗽了声。“阿娇,你刚才不是说带我去看工坊吗?时候不早了,我们早点出门,还能赶在太阳落山之前回来。”
知道严恪是在转移话题,不过再纠缠下去也没有什么裨益。沐娇从善如流地点头,接着严恪的话往下。“行,那俊武皇子您请便,我们就先行离开了。”
“对,对,对。我们还有事情,就先走了。”严恪一边说,一边将手搭在沐娇肩上,俨然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偏偏沐娇觉得无碍,偏头浅浅看了眼仲窛,冲着他灿烂笑了笑。
虽然只是几个简单的互动,却看得仲窛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偏偏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生生把这口气吞了回去。
“我也要去工坊。”
“嗯?”沐娇诧异,他怎么突然要和自己一起去工坊?工坊涉及到商业机密,从来高度保密,必须防着同行学走印章印泥还有竹纸的一套。她想靠着它们长长久久的赚钱,就得把配方和生产过程牢牢守好。
严恪她很放心,何况本就打算他将这一套带回枯叶郡,至于沐疏,那是自家姐妹,印泥的主意还是人家想出来的,自然不会见外。
可是俊武皇子……
沐娇面露犹豫,却不知要怎么拒绝男人,一来她几次三番被俊武皇子所救,二来她也相信他不会盗走自己的商业机密。她可以信任他,只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服一向保守小心的自己。
“这不大好吧。我们过去也是商业机密,我怎么保证你不会借机逃走我们的秘方呢?我可听说了,无论是竹纸还是印章印泥在京郊卖得可好了,我还担心你万一偷学会了,自己赚得盆满钵满。”
“我不会。”仲窛光明磊落,从来不屑于这样偷窃他人创意,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何况他这么一来只能得到刀币,还要背负上被沐娇埋怨、厌弃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