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这个做什么?”她本就欠着仲窛彩礼钱,现在还送她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玉佩,沐娇彻底不知仲窛这是什么套路。
“拿着。”仲窛将玉佩强行塞入到沐娇的手里,“我不能再呆在安平郡,留在枯叶郡也非常危险,留下这玉佩也是给你留给念想,以后还会有再遇到的时候。”
“你放心,虽然我不能说出真实的身份,不过我并非大奸大恶之徒。”仲窛接着补充,“你替我养着豆子,便当我欠着你,他朝你带着玉佩前来,我也定会应承你所求之事。”
说罢,也不待沐娇反应,便翻身上了屋檐,快速逃离。
沐娇怔怔望着仲窛离开,呆呆握着他的玉佩不知如何自处,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当然知道仲窛并非大奸大恶之人,她还有话需找他说明,可惜仲窛讨得太快,甚至不知往哪个方向去的。
只得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无奈收好玉佩。
她也不知,自己这幅患得患失的模样,尽收仲窛眼里。
…………
沐娇在严府住下,严府上下对她和豆子都关怀备至,甚至严恪那做郡守的父亲,还专程知会学堂的夫子,让豆子可以放心在学堂里读书,每日还有专人负责接送。豆子不但懂事而且嘴甜,见人都会亲昵地称呼,而且和严家年龄相仿的小辈玩得很好。严老夫人甭提多喜欢了。从严芳那里听说沐娇对严恪并无男女之情后,干脆认了沐娇做干孙女,盛情难却沐娇也没有推辞,只得答应下来。
这么一晃,便在沐府住了大半个月。之前托人定制拓印好的竹纸已经交货,而且卖得极好,不过一会便已经断货。严恪找到沐娇,认真征求她的意见,让她把拓印的技术同样用在枯叶郡的造纸工坊上,便不用每次都前往安平郡那拓印好的竹纸,不但路途遥远价格贵,还要看沐凌渊的脸色。
“你说得对。”沐娇想想,既然已经和沐凌渊分家,还把造纸工坊留给了他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何况沐凌渊并没有什么眼见,只想在安平郡坐着数钱,并没有想到要把竹纸推及到更远的地方,就算自己将拓印教给枯叶郡的工坊,也不会损害到他的利益。赚钱各凭本事,她没什么对不起沐凌渊的,痛快答应了严恪的要求。
不过没有立刻用在造纸工坊,而是自己先刻了几个字块。严芳觉得有意思,也跟着刻了起来,只是这看上去是个轻松的活,真正刻起来才知道其中的困难,整整一个下午沐娇才刻好了三个字块,且歪歪斜斜,剩下的却是不成形状。虽然陶土可以烧了重新捏,倒不存在浪费,不过沐娇亦是大写的心疼。
严芳也没有好到什么地方去,她虽然手巧,不过从来没有干过这样的活,苦兮兮地看着沐娇,出谋划策。
“这活实在不是你我可以做的,倒不如把之前做陶土块的师傅叫到枯叶郡来,再由他指导造纸工坊的伙计。我们这样的字块,就算真能拓印在竹纸上,也没人愿意买。”
严芳之前见过严恪拿回来的成品,拓印在竹纸上的字那叫一个笔走龙蛇,虽然刻在字块上不如直接誊写的那般神采飞扬,不过俨然是不可多得的艺术品,瞧着甭提多喜欢了,和他们辛苦一下午的字块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沐娇叹了口气,委婉告诉严芳,那位师傅自己是请不到了。不过可以去枯叶郡寻找手艺不错的木匠,只要木匠会识文断字,应该也能做。
听闻请不到那位师傅,严芳有些失望。不过见沐娇一副欲言又止,知道其中有隐情,倒是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不过浅浅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赶明等严恪得了空,便让他去城里寻可以识文断字的木工,将拓印的活交给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