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给我这个做什么?”沐娇一脸茫然地看着沐疏,虽然这不是第一次在自己遇到麻烦时沐疏倾囊相助,但是这些刀币也太多了吧?何况大姐已经嫁人,便不能再如以前一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还会受到来自夫家的限制和压力。
这笔钱太多了,沐娇不敢要。
何况因为曾经的亏欠,她连见沐疏一面都要鼓起极大的勇气,何况还是接受她的馈赠。
“大姐,使不得。”
见沐疏不为所动,沐娇再劝了一句。
“这笔钱,我既然给你,你且拿着,也不要推辞。”沐疏还是说得淡淡的,甚至由始至终不曾抬头看沐娇一眼,不过长长呼了口浊气,“我也不是白给你这笔钱,有件事情,还需要你帮忙。”
沐娇咬唇,已然从沐疏的话语里,听出了浓郁厚重的生疏感。沐娇不解,并未贸贸然的答应,而是看着沐疏,安静等着她的下文。
沐疏看了眼沐娇,眼眸竟然流露出淡淡的仇恨。
不过只是一瞬,转而面带微笑望着她。
“阿娇,造纸工坊被烧,是母亲的意思。”沐疏没有绕圈子,干脆打出直球,“她对你早已积怨,尤其看不惯造纸工坊。所以便找了人在伙计们的吃食里下药, 又狠狠放了一把火。她没想到你会报官,更没有想到会把沐凌渊牵连进来。不过将计就计,买通那些酒肆赌坊的流氓,让他们证明沐凌渊说谎,替他背锅,代她受过。”
沐疏说得很慢,本以为沐娇听完自己的话会非常惊讶,没想沐娇由始至终一脸平静,淡淡看着沐疏。
她果然冤枉沐凌渊了。
只因沐凌渊平日便劣迹斑斑,沐娇第一时间便觉得事情一定和他有关,由此方才正中下怀。
“所以这笔钱你收好,就当是赔偿你造纸工坊的损失。”沐疏将一口袋的刀币往前推了推,言语浅浅,“当然,如果你能从中吸取教训,不再和娘亲发生正面冲突最好。不然这次是烧了你ide造纸工坊,还不知道下次会做出什么来。我听说造纸工坊的生意已经延续到了隔壁郡县,或许……”
沐疏没有继续往下说,她的意思已然非常明显。
她想让,沐娇带着家里人搬家到隔壁郡,惹不起安之尧,便躲着。
沐娇咬唇,“所以这袋钱,是安之尧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沐疏眼眸一沉,接过她的话敷衍解释说,“不管是娘亲的意思,还是我的想法,都是为你好。”
噫。
安之尧口中的为她好,就是一把火烧了她吃饭的东西。
沐娇自觉荒唐地冷笑一声,顺着沐疏的话继续往下说,“所以,明知事情和沐凌渊无关,还是给他带来一场无妄之灾,这也是大夫人在为我着想?大姐,沐凌渊和我一样,也叫你一声大姐,和你也一个父亲,你忍心让他在狱中蒙冤,命悬一线吗?”
“我没有这样的弟弟。”沐疏一口否定,“他是整个沐府的耻辱,早被父亲扫地出门,我和他之前过去就没有半点情谊,以后更不会有!”
知道沐府上下没有一个人看得上沐凌渊,沐娇并未想过替他争取说明什么。
不过沐疏接着补充。“何况,亲自将他送进监牢,给他带来一场无妄之灾的人,不就是你吗?”
对……
是她亲手将沐凌渊送进牢狱。
“是我。”沐娇干脆豁达承认自己的错误,她先入为主地以为放火一定和沐凌渊脱不了干系,“可是既然已经知道事情并不是他做的,我就应该为他做些什么。”
沐疏的脸色较之前稍微难看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