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了这些事情后,沐娇便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公堂。
她从王婶手里接过豆子,浅浅为难地冲她笑了笑,“我们家里还真是一摊子破事,让你见笑了。”
“没有。”王婶拍了拍沐娇的肩膀,倒是豁达,“你是好闺女,是摊上一个都是破事的家里。该愧疚的也是放火的沐凌渊,和你没半毛钱关系。依着我说,沐凌渊也不敢放火,一定受了安之尧的蛊惑。她吃斋念佛,没想这么心狠手辣。”
沐娇叹了口气,反正无论是否收到安之尧的蛊惑,她和她也彻底撕破脸皮,不可能再和好了。
“你先回家去吧,我收拾完了摊子,过来看你。”王婶安抚好后借口离开,沐娇目送王婶远离,带着豆子回到家里。不过王娟茹没有在家,只是留下一封信,说是回原来住的地方去了。
她对沐娇很失望,不想再看到她,信里还说要和她断了母女关系。
沐娇叹了口气坐下,浓浓的无力感包围着她。
“娘亲,你还有豆子!”豆子拉着沐娇的衣袖,轻轻劝了句。沐娇叹了口气,和豆子抱了一会儿,起身低语。“豆子,你该饿了吧,我去给你做点好吃的。我倒希望仲窛能快些回来。这么多的事情,他也能帮我拿个主意。”
说罢,又长长叹了口气。
仲窛在的时候,沐娇虽然知道他可靠,但是没觉得他这么重要;但是他走之后,但凡遇到点事情,沐娇便想找仲窛商量,也记挂起他的好来。
去到厨房做菜,蹲下身子收拾。
不过却有一把冰凉的匕首,抵上沐娇的后背!
“所以你就用这把刀,来对待你的救命恩人?”沐娇叹了口气,虽然刀抵在背上,不过并无半点紧张,慢悠悠地将头抬起,轻轻瞥了眼拿着刀的男人。
他们见过两次。
一次是在山洞里,他气息奄奄命悬一线;一次是在河边,他刚杀了人,又和自己偶遇。
男子一张脸还是冷峻,不过将抵在沐娇背上的刀收了回去。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果然和那些只会哇哇大叫的女人不一样。她们见到我,都跟见到鬼一样,求饶逃走。”
沐娇站了起来,将手里的菜放在一旁的灶台上,“我见了你,也跟见了鬼一样。不过你既然跟着仲窛,应该不会害我性命。再说,我也逃不掉,害怕又没有用。”
沐娇叹了口气,身子靠在墙上。“所以你来找我做什么?如果是怕我把你杀人的事情抖出去,你大可放心。事情还未怀疑到你的身上,只以为是附近的山匪做的。只要你不自投罗网,杜子腾不会怀疑到你的头上。”
“人,不是我杀的。”男人微微皱眉,“你应该知道,我这种人身上背负着多少条人命,多一条少一条真没有关系。我做过的,当然可以统统快快快承认,只我没有做过的事情,也别想冤枉到我的头上。”
“真不是你做的?”知道男人没有骗自己的必要,沐娇陷入到更深的疑惑当中。“可是那屠户应该没有得罪什么,如果真不是你做的,那……那又能是谁呢?”
“我,不知道。”男人也不知道,沐娇.小声嘀咕,想起自己此前和仲窛的争吵,难不成真冤枉他了?
“对了,那你过来做什么?找我?”沐娇指了指自己,知道男人无事不登三宝殿,可是又想不通他找自己为了什么事情,只得以奇怪的目光打量他,小声嘀咕。
“找你。”和沐娇的扭捏不同,男人干脆表明自己此行的目的,沐娇怔愣,男人则进一步说明到。“他受伤了,你上次用来救我的伤药,可有富余的?”
“仲窛?”
男人点头。
之前还算镇定的沐娇,一瞬慌了。“他怎么会受伤?你来找我,应该伤得很严重吧?你快回答我。”
男人皱眉,没有回答。
沐娇也意识到,她似乎有些过于紧张了。不过微微咬唇,轻轻顿了顿。“他……他伤得很重?”
男人虽然眉头紧锁,不过到底点了点头。
“是。”
“我和你一起过去。”沐娇定了定神,上次的伤药她藏了一点在空间,没想可以派上用场。那伤药和这时代的不同,估计也只有她一人会操作。何况她必须和男人走这一趟,确认仲窛并无大碍,不然一整日都提心吊胆,片刻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