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听岚忙道:“我的病不妨事。原是我嫌屋里闷得慌,听赵池说要过来这边,便想着跟他到湖边散散心。”她低眸瞧松风清韵琴,笑得无限凄凉,“吵到你了?”韩天遥道:“没有。礼”聂听岚尚未及流露欣慰,便听他又道:“但我的确想一个人静静。淌”聂听岚便有些无措般站着,眼底愈见烟岚迷离。赵池在一旁站着,棕褐的大眼睛大有不忍之色。他父亲亦是当年祈王部属,他闻得韩天遥领兵出征立时前去投奔。因其聪慧多智,甚得韩天遥重用。回马岭事毕后,闻博也不敢再留聂听岚,便遣赵池携了他细述事件经过的书信,悄悄将聂听岚送回杭都,送到韩天遥秘密藏身的住处。赵池护送聂听岚这些日子,听她叙起过少时和南安侯的往事,又知她夫婿已被凤卫报复杀害,早生恻隐之心,加上聂听岚容貌清丽,举手投足温柔端雅,更是怜惜,这一路便很是照应。而韩天遥喝了口茶,已不紧不慢地问向赵池:“济王来过了?”赵池点头,“按理侯爷行踪很是隐蔽,他不该找到这边。”韩天遥淡淡一笑,“以济王之耳目,必定早已知晓我回京。到现在才找到我大致所在的位置,可见他素日也不大在这些事上用心。”又或者,这些事他原可以依赖凤卫去办,不必另外费心?赵池道:“他猜到必和闻家有关,故而去找了闻彦闻二哥。闻二哥自然一问三不知,推得干干净净。但济王根本不信,却叫闻二哥传口讯给你,说他诚然对不住韩家,但你这样对待朝颜郡主和她的凤卫,同样万分对不住郡主。还说你对郡主比他对韩家更要歹毒千百倍,若不能给郡主一个交待,他不会放过你。”“我歹毒?”韩天遥微哂,“他放着宫.内外那许多事不管,特地跑出城来寻我,就为了让我给朝颜郡主一个交待?”赵池道:“好像是。以前倒从不知晓,这位济王殿下竟会这么意气用事!算来还是晋王世子宽仁友爱,心胸豁达。”聂听岚在旁叹道:“济王行.事素来任性。从前还曾和宁献太子争执,一怒将宁献太子都推落水中,不但累得宁献太子大病,自己也差点被处死。人都猜他是不是肖想太子之位,可我后来细细打听过,他其实只是因为宁献太子逼.迫他放弃朝颜而已!他为朝颜郡主痴狂,早不是一日两日了!”韩天遥的手指不觉又拂上琴弦,眼前依稀便是缀琼轩那伊人垂眸拨琴,在暗香疏影幽幽而奏,用截然不同于平时的那种温润柔美,伴他奏一曲《醉生梦死》……她从不缺爱她的人,她缺的只是可以走到她心里的人。他应该已渐渐走到她心里,可到底还比不了济王青梅竹马的深情厚谊……如今,更该被济王比下去了吧?韩天遥无声地吸了口气,问道:“朝颜郡主的确已经安然回宫了?”赵池道:“是,比济王、晋王世子晚了一天回京,下午便入宫请安,应该不妨事。”聂听岚叹道:“虽不妨事,到底吃了大亏。最头疼的是,齐三公子因此没了。若将此事怨到侯爷头上,以朝颜郡主的个性,不会就此罢手。”赵池忙道:“可我听说侯爷的原意,只是想将他们暂时软禁于忠勇军,不让他们回京相助济王。是齐小观执意带郡主离开,才会遭遇施家伏击。所谓冤有头,债有主,要找也只该找施家。何况……何况……施大公子不是已被他们杀害?这仇恨应该算是两清了吧?”聂听岚蹙眉含愁,“若非侯爷密令下.药,他们那么多人,怎会被相府的杀手暗算到?凤卫多是武夫,且个性多和朝颜郡主相若,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必会记恨侯爷。”韩天遥默然片刻,方道:“听闻朝颜郡主被秦南带走后,好些日子都没有消息。后来济王和晋王世子不顾京中局势先后离京,并出现在毓秀小榭……可见她当时应该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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