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说着,也无力再攻向施铭远,脚下一软竟差点摔倒于地。身畔亦有凤卫近在咫尺,细一留意已惊叫道:“三公子,镖上有毒!”韩天遥借着火把的光线将齐小观仔细打量,见他唇色发青,神色微见恍惚,已知不妙,当下一侧身,已抢上前将他负于背上,向身畔部属低喝道:“走!往西突围!郎”部属应了,护着韩天遥和齐小观等尽力冲杀锎。那边厉奇人已在高叫道:“相爷,韩天遥也在此处!韩天遥果然和凤卫勾结在一起!”他的声音尖厉,施铭远虽远远站在安全距离,竟也听到,立刻喝命道:“韩天遥身为朝廷命官,竟鼓动凤卫聚众谋反,罪在不赦,所有人当场斩杀,不许留一个活口!”下方禁卫军齐齐应诺,本来尚在留几分余地的刀枪立刻凶狠,招招致命。韩天遥他们所带勇士虽经精挑细选,但敌我悬殊得太厉害,且宫中禁卫身手矫健,也非寻常禁军可比。火把下,原本一鼓气奋力突围到假山前的凤卫接连被伤,即便留在园外的武士冒死接应,也被逼得连连后退,四处都听到以命相搏时的嘶吼和惨叫,眼见得倒下的人越来越多,当真可能被一网打尽于此了。施铭远一手拈须,一手负于身后,细长的眼睛已向上扬起,显然对这样的结果很满意。齐小观到底是当年郦清江的弟子,凤卫更是云皇后曾经的亲信卫队,施铭远便是有心将他们连根拔起,也得顾及云皇后那份旧情,至少得稍作表示,他是有心放他们生路,是齐小观冥顽不灵,他才被迫格杀。可如果是韩天遥,那似乎便没什么情面好讲了。于公于私,他都是一个绝对的祸害。大楚历代君王讲究以仁治国,罕有诛杀大臣之事,但谋反显然不在此列。凤卫矫旨救人尚情有可原,韩天遥与路过毫无关联,完全可以说成谋反。若凤卫受他蛊惑,那么,诛杀齐小观和凤卫也是顺理成章之事。韩天遥明知今日败局已定,暗自叹息一声,低声道:“小观,抓稳我!”竟仗着一身轻功跃身而起,欲破开敌手重围,先带齐小观离开。那边他们部属瞧见,更是排作人墙,奋力抵挡厉奇人等高手。齐小观伏于韩天遥背上,听得惨叫声起,竟是心痛如绞,边握剑对敌,边哑声道:“韩兄,你放下我!我不会离开我弟兄!”韩天遥道:“与其一起死,不如保住自己为他们报仇!”齐小观神智便有些迷离,“哦,从前好像有谁跟我说过这话……”***依稀,又是年少气盛时。师父郦清江带他们离开京畿,一路往北。站在高高的峰顶,他指点给他们看,那边,那边,还有那边,原先都是他们大楚的国土。先帝驾崩,数月后才传至江北,依然家家嚎泣。不为别的,就为骨血里流传了多少代的汉家血统,就为靺鞨人铁蹄下曾蜿蜒无尽的鲜血,以及靺鞨人看待汉人看待俘虏或牲畜般的歧视目光。朝颜和齐小观都亲眼看到了魏国兵马对北境百姓的滋扰,甚至屠杀。他们侥幸救出一名少年时,那少年依然要扑向自己燃烧的家园,以及火中的亲人。那时,是十四五岁的朝颜恶狠狠地拉住了那少年。她的声音铿锵有力,宛若刀锋凌锐,“与其一起死,不如保住自己为他们报仇!”***那夜的月亮很红,红得像在淌血。今晚的月色却还莹澈,美丽得像师姐清澈的微笑。可不知哪里的鲜血飞来,恰溅上眼睫,那月亮便也红了起来。韩天遥再度跃起时,身体沉了一沉,分明被人阻截住。重重围困,加上暗伏高手,韩天遥想带着伤重的齐小观突围难如登天。齐小观便叹道:“韩兄,放下我吧,设法替我报仇便是。”与其一起死,不如保住自己为他们报仇,这话应该还给韩天遥。放下他,以韩天遥的身...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