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溪是真心诚意地往濮煜身上撞, 一次,两次, 三次。
哪怕只是轻轻地撞一下, 哪有几次下来都不疼的道理,安溪揉了揉鼻子,抬头见濮煜点头:“很好了。”
得濮老师一句好,真是千金不换。
安溪顿时咧开嘴笑:“谢谢濮老师。”
濮煜希望安溪能表达的东西, 他对自己要求更高, 连出场走路相撞的姿势都要考虑进去。
张柠远远看到濮煜给人开小灶,说实话,她不觉得濮煜能教出安溪什么, 哪怕对方现在被夸作影帝的接班人。
当初陆恒给安溪请的老师哪一个不是名门,影视学院的导师、或者是那些舞台剧的老艺术家,无论怎么教, 朽木不可雕也。
结果, 安溪越演越差。
她心底不服安溪每次都能得到好的资源,于是就更喜欢看她演得每一部戏, 尴尬、出戏、就像一个黑点,与老戏骨对戏, 格格不入。
这都快成为她的快乐来源之一了。
张柠换上了一身潇洒飘逸的长衣,安溪和濮煜走过来,安溪的视线不自觉移到张柠的身上。
场记喊开始。
张柠抱着笔快速入戏。
安溪和张柠的合作这是第二次,这也是她第一次完全以旁观者的角度看张柠诠释一个角色,安溪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 只见张柠眼里含笑,落笔飞速:“这威武大将军镇守边关,气宇轩扬……”
她扮演的角色既是诗人,又是为了几个铜版子过活的说书人。
风流隽意,信手拈来。
直到陈导喊“过!”安溪才回过神来,张柠把角色演活了。
张柠脱了戏,立马换了一张神情,又回到之前那亲切的模样,她的视线与安溪交错,安溪不由闪躲。
可等避开了,安溪才懊恼,她有什么好避开的。
再回望过去,张柠早就和别人聊起天来。
就一个字,怂。
濮煜俯身与陈导说了两句,陈山海看了看天色,朝旁边人说:“明早加一条,今天太晚了。”
安溪回到酒店,陈想容早就敷了面膜在做笔记,她看着安溪拿了照相机,到镜子前又练习起来,一刻不停。
等到人终于累了,她才问:“怎么了?”
安溪摇摇头,又忍不住侧头去看婆婆,抱着厚厚剧本做笔记的婆婆现在正看着她,安溪一股脑坐起来:“张柠的演技,太好了。”
“我忍不住佩服她,哪怕我不喜欢她,都觉得她和这角色浑然天成。”
陈想容:“她一开始有演得这么好么?人家背地里下了苦功夫的努力呢。”
安溪扭捏:“我也下了苦功夫的,和老师学习,练习——”
话说到一半,婆婆笑着看着她,安溪突然说不下去了:“这些都是借口,实际上我那时候只想表现给阿恒看,我是个对待事业非常认真的人。”
安溪挠了挠头,“我浪费了好多时间。”
“但你还年轻,所以什么都不晚。”
陈想容说。
突然加上一场戏,就代表全剧组工作人员集体提早起来,哪怕习惯了会有突发的改变时间,但仍旧会对导致时间改变原因的人产生一些怨念。
怨念矛头指向安溪。
相比较,张柠简直是业界劳模,她今天没有戏也和剧组人员一道早起,因为混熟了,张柠又是亲和力特别强,连打板的工作人员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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