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又是什么好东西了?林前必须步行否则必有灾殃的规矩可不是鬼雀定的。今后她若敢短少一文税钱,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必看我的面子。”
张金碑了然地点点头。
行不多时,县城遥遥在望。
几人下船上马,弃疾仍是由阿嵬驮了,一路穿门过街,直趋县衙。
才到县衙门口,就见房檐下吊了一根粗大麻绳,麻绳下端以大铁钩穿了一只足有磨盘大小的青色老龟。
老龟背甲碎裂,一道狰狞伤口贯穿前后,似是才死了不久,鲜血兀自从伤口中滴落。
几人下马后围着老龟瞧了两眼,口中不免啧啧称奇。
虽然夜已有些深了,县衙内却仍是灯火通明。
一条昂藏魁伟大汉立在院中,身边围了一群歌功颂德的官吏衙役,一口一个“杨爷”叫得正欢。
“杨爷神威,为本县除此大害!我等今日可算是开了眼了!”
“是极是极!这妖孽夜夜幻化我等形貌,击鼓升堂,喧闹达旦,极是猖狂,却被杨爷一击而破,实在是大快人心!”
“杨爷不愧是诏狱伏魔殿主、黑鸦军中第二高手,我等拜服!”
杨雄戟面有得色,禁不住哈哈大笑:“此等藏头露尾之辈,本座抬手可灭,何足置齿牙间哉?”
此言一出,立时引得众人轰然叫好。
人群之中,本县县令忽然隐晦地朝手下一个吏员使了个眼色。
那吏员脸上露出迟疑之色,却终是不敢违逆县尊之命,咬牙站出来行了一礼:“杨爷,本县之中还有一件异事。”
随着他话音落下,一班官员差役忽就静了下来。
杨雄戟奇怪地看了这人一眼,问道:“说来听听,若是妖邪作祟,本座一并剪除了便是!”
“杨爷容禀,前些日子,县中大户丁家的老家主病逝,本已停灵堂中。谁知第二天一早,丁老家主竟于灵帐之中起身,理事一如往常。这位老家主曾是颍川郡王的蒙师,以道德文章闻名州郡,生前治家极严、积威甚重,如今哪怕是死了,家中老少依然不敢违逆分毫。只是这阴阳失序、逝者摆布活人……终不是长久之计,丁家又不便大肆宣扬,于是有人私下找到县衙,托县尊解决此事。”
杨雄戟听罢,早已面沉似水,瞪眼看向本县县令,喝问道:“你答应了?”
那县令见势不对,连忙摆手叫屈道:“此事并非普通的妖邪为祸,那丁老家主虽然……虽然恋栈不去,却实实在在未曾害过人。丁氏以子谋父、以下谋上,哪怕这丁老家主已然死了,依旧有悖人伦。下官本不想理睬,奈何丁氏逼迫甚急,他家又根基深厚,实在是难以推脱……”
先前开口的吏员紧跟着附和:“是啊杨爷,那丁氏子孙大多荒唐不肖,若非丁老家主管束甚严,早不知跋扈横行成什么样子了,县尊大人也实在是为难。”
杨雄戟气极而笑,说道:“推脱不得,就敢算计到本座的头上来?真以为不要面皮地吹捧几句,就能忽悠本座给你们当枪使?我诏狱南衙自有制度,先不说那丁老家主到底死没死,即便是真死了,只要他不曾为恶,黑鸦就绝没有出手的道理!”
诏狱南衙伏魔殿主、青牛校尉冷眼环顾、语出如雷:“区区一小县,县衙、大户连同江边神庙竟不约而同出了事,本座倒要看看,其中究竟是鬼物猖獗,还是人心为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