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盯着官道上由南向北而来的一千气势汹汹的金枪铁甲重骑,心中多少有些艳羡眼馋。
有了这等心思,二爷看向对面那名银甲校尉的眼神就有些不友好了起来,在血棠营这些只配备了普通边军衣甲的穷鬼匪徒眼里,穿得这么招摇多遭人恨哇。
他向身后黑鸦发令道:“不需要跟人家硬碰硬,全体折向正北,二爷先去跟这些铁壳子掰掰腕子。”
大队黑鸦迅速转向,行进路线与官道平行,避免了两家的直接冲突,饶是如此,仍然牵扯走恒山铁骑大半精力。
银甲金枪的熊飞白见到黑鸦阵列里孤零零突出一骑,反方向与恒山铁骑对冲而来,立刻毫不犹豫地打马加速,迎了上去。
在他眼中,对面那名黑鸦长发飞舞,未曾着甲,身上除了背上一柄长刀,竟再无其他兵器,尤其是气息极为隐晦,让人摸不清虚实,而且似乎也没有要上前搭话的意思,只是一味猛冲。
熊飞白不敢托大,远远地吐气开声:“恒山折冲校尉熊飞白在此,冲阵者何人?再不止步,格杀勿论!”
刘屠狗哈哈一笑,声传四野:“朔方黑鸦卫校尉刘屠狗,久闻恒山铁骑的大名,二爷我今日偏要冲阵,你格杀一个看看?”
话不投机,熊飞白冷哼一声,什么黑鸦卫,听也没听过,当即暴喝一声:“起!”
身后一千铁骑跟着暴喝如雷:“诺!”
顶在最前面的三排铁骑瞬间提速,与大队拉开一段距离的同时将手中金枪端平,直指向前,瞬间变成一座高速冲击的枪阵,在阳光下绽放出灿烂夺目的光辉。
接着又是三行铁骑出列,第二座枪阵随即成型。
恒山铁骑得以将周北豪杰死死压制践踏,靠的就是这样如浪涛般连绵不绝的重骑冲锋,曾有三百人堆死一名宗师、自身战损不足百人的辉煌战绩。
而对周天江湖来说,能只手抗衡多少这样的精锐铁骑,亦是衡量一名武夫的真正试金石。
刘屠狗热血沸腾。
关山烽火急,男儿不惜身!
不论是壮岁旌旗拥万夫还是力尽关山、一骑当千,所求不正是这样的快意胸怀?
狂风骤起,虎啸龙吟震动天地。
一道虎形罡气瞬间将刘屠狗与阿嵬包裹,阿嵬鼻中黑气喷涌、缭绕蹄间,形如云气聚散升腾。
斑斓猛虎架风踏云而来,迫人威压铺天盖地。
恒山铁骑的冲锋阵列猛地一顿,不少战马发出惊恐的嘶鸣。
马上骑手虽惊不乱,立刻狠狠一夹马腹,他们的靴子上大多都有造型狰狞的马刺,毫不犹豫地将心爱战马刺得鲜血淋漓。
“华而不实,大而不强,又是一个一戳就破的蠢货!”
对于部下的反应极为满意,一马当先的熊飞白冷笑一声,手中长枪光芒大放,灵气吞吐如蟒、蜿蜒盘踞枪身,虽然长度并不如何惊人,却极为凝练传神。
盘蟒金枪,不知让多少周北江湖的宗门和豪侠闻之色变。
刘屠狗仍未拔刀,见状禁不住咧嘴一笑。
不把你这跋扈校尉打趴下,今后血棠营如何能在蓟州大发利市、作威作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