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灵应侯的书房?”
张鸢望着眼前一排堆满了各种材质书籍的书架,只感觉才平息的怒火又要中烧。
断了腿的沈约正在故纸堆中疯狂地翻找着什么,将一本本古籍扔的到处都是,丝毫没有理会涌进最后一间石室的云骑卫人马。
高子玉坐在一堆散乱在地上的竹简中,背靠着一个书架,闭目调息。贺兰长春则站在他身侧,一脸事不关己的淡漠表情。
至少在至宝被找到之前,双方其实并不需要立刻分个生死,毕竟至今为止,这两人并没跟军方发生过冲突。
他们似乎也并不担心跟军方发生冲突,说到底,大家都没有必胜的把握,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事,除非诱/惑太大,否则没人愿意做。
张鸢与刘屠狗合作,所求的不过就是这种并不牢靠的平衡,若是大利当前,没准儿第一个就要跟二爷翻脸。所谓联手,实在不值一晒。
贺兰长春朝刘屠狗点了点头,开口道:“你我未曾谋面,但我已记住你的气味儿,你的灵感,可也是一头凶兽?”
刘屠狗兴趣大起,点头道:“你那头黑狼很厉害,比我曾遇到的那头厉害百倍。”
“你杀了许逊,可见并不是军方的人,我不问你的来历,你也无需知道我的根底,南天竹不在这里,想必至宝也不在,大家各寻机缘如何?”
刘屠狗很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因为聪明人懂得审时度势,不会做出让二爷头疼的事。
二爷的头疼了,有人的脖颈子就要跟着疼,这样不好。
张鸢脸色微变,生怕这几个狠人谈着谈着就联起手来,赶紧插言道:“我人微言轻,并不知道此行究竟是为了什么,不知哪位可以为我解惑,也好让我那些战死兄弟的冤魂死个明白?”
刘屠狗也点头道:“最无辜的就是俺了,当个罪囚都这么不省心,在我看来,这一路上也就神祠里那半朵血花儿有些灵异。”
“什么神祠?什么半朵血花儿?你在哪里看到的?”
沈约猛地转过头来,盯着二爷问道。
刘屠狗一愣,下意识道:“你没看到?就在外面的石碑底下压着啊。”
这下就连贺兰长春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高子玉也睁开了眼睛,开口道:“那块黑色无字碑我们见到了,碑底下只有驮碑的老龟,并没什么神祠血花儿。”
刘屠狗只觉一股凉气从脚底板冒上来,扭头就朝前一间石室走去。
张鸢缓步退到石室门口就停下脚步,向手下一名什长使了个眼色,仅存的三十几名军卒并没全部进来,留下一半封锁了上一间石室。
贺兰长春与高子玉对视一眼,眼中虽有些疑惑,却都没有妄动。
那名什长紧跟在刘屠狗身后,在先一步跟门外军卒对过暗语之后悄悄松了一口气,知道至少不用担心刘二爷借机掀起又一阵腥风血雨。
刘屠狗走到石碑下绕过去一看,神祠还在,内里的半朵血花儿也还在,他心中稍定,想了想,还是抽出屠灭刀向半朵血花儿捅去。
“如果我是你,就绝不这这么做。”
一个声音蓦地响起,这声音轻灵悦耳,犹如凤箫声动。
蹲在地上的刘屠狗惊愕回头,看向一路进来时走过的石廊。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淡紫色的倩影,十四五岁年纪,瓜子儿脸,琼鼻樱唇,一双狭长的丹凤眸子,眼波流转,眉间春烟轻染。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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