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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老头做个手势,那两个汉子把刘真放开了。得自由的刘真当场愤怒地跳了起来:“王三,你这狗娘养的是什么意思?你敢阴我?还想杀我?你奶奶的,你不想活了?”他一连串地骂下来,口沫飞溅。
老头眯起了两只眼睛,也不出声,任凭刘真狂骂。刘真说话时口水都喷到他脸上了,他也照旧笑眯眯地,只是拿出手帕来擦去了。刘真足足骂了他三分钟,吼得嗓子都嘶哑了,他才慢悠悠地出声了:“真爷,有话慢慢说,怒气伤肝啊!我这里有几包凉茶,真爷拿回去泡了喝,您最近的胃火可真不小,说话都有口气了。。。”
刘真又要发飙,老头却抢先举起一只手:“今晚的事是小老头的不对,我认。真爷和这位。。。这位新来的狼爷,要罚要打我都认。但真爷您也得体谅我们小民的苦衷啊,我们做这行生意的,半夜里突然被你们几位狼爷砸门,心里能不怕吗?怕了急了,就做出点糊涂事来了——总之,是我小老头不对,二位狼爷多体谅我们啦,本分老百姓挣钱不养家不容易,官府三天两头来找麻烦,江湖朋友也太赏脸了,夹在中间两头为难,我们也很怕啊!”
孟聚望了他一眼,转头朝那边的柳空琴说:“柳姑娘,你在那边等我。”
柳空琴点头,下了马,却没走近来,只是牵着马站在道上。她对孟聚做个手势,示意不必理会她。孟聚点头,知道这个女子虽然沉默寡言,但却是机灵得很。
孟聚盯着老头:“他们是谁?”
王三昂着脸,脸上每一条皱纹都显出了无辜和疑惑:“谁?这位狼爷您说的是谁啊?”
“我说那几个,就是。。。”孟聚伸手一指,却是指了个空:不知什么时候,几个拿刀的汉子已经悄无声息地溜走了,那边只剩下空空如也的柜台。
孟聚浓眉一轩,正要发火,刘真却已先开口了:“不用问了,那几个人我都没见过,估计是过路的,有案在身。见我们半夜砸门进来,就以为是。。。他妈的,老子怎么这么倒霉!”
王三笑眯眯地跷起大拇指:“真爷真不愧是干这行的,明察秋毫,料事如神啊!那几位都是外地做道上买卖的,最近风紧,到小老头这边避风头,没想到闹出这么个误会——得罪了真爷您啊,真是很不好意思啊。”
“不你妈个头啊!”刘真一个响头磕在王三脑门上,又响又脆:“那几个王八蛋差点把老子喉咙给割了!王八蛋,老子记住他们了,哪天看到他们,不把他们扔黑牢里关上十年老子就不姓刘!”
“唉哟唉哟,真爷,你动手轻点,小老头年纪大了,骨头脆,经不住您老人家的神力了。”老子唉唉作势惨叫,眼中却不见多少惊惧。他对孟聚说:“这位狼爷很面生,以前没打过交道,第一次见面,请进来坐了说话吧。请问尊姓?”
孟聚平静地望着他:“你叫我狼爷,这是什么意思?”
“啊?狼爷您不知道?这是道上朋友对你们东陵卫的尊称,因为你们的衣服上都绣有白狼头啊!”
孟聚心下却明白,恐怕不止这个原因。东陵卫做事心狠手辣,肆无忌惮,江湖上素有“豺狼”的恶名,所以对方才以此相称。
孟聚点头,信步走进酒馆里,四周打量了下,很普通的一个小酒馆布置,一个大柜台,摆得整齐的几张桌椅,柜台上点着一盏菜油灯。孟聚也不客气,直接就在柜台边上的老板凳上坐下了:“我叫孟聚,在靖安陵卫做事。你就是道上大名鼎鼎的王三爷吧?”
王三点头哈腰:“不敢不敢,孟大人管我叫王三就是了。在二位狼爷面前,小的岂敢称爷?不敢不敢。”
“我初来乍到靖安,人生地不熟。王三爷是城里的老人了,今天我们第一次见面,以后还得王三爷多关照我才是。”
“哪里哪里,是大人您关照小民才对,小民哪里有本事关照你们陵卫的长官啊。”
孟聚微皱眉,知道碰到了那种滚刀肉了,最是难缠。这时,刘真跷着二郎腿插话了:“王三,孟长官抬举你,你这厮少在那啰唆卖嘴了!说起来,我们孟长官有点事要你办的。今天下午秦家有一个车队,从赤城那边送货来了,这个事你该知道吧?”
王三犹豫了下,点头说:“知道。带队的是秦家的三管事秦宏。”
“现在他们人在哪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