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场 往事不堪回首

    浮萍本无根，游子归有期。阎肃这些年虽四处漂泊，但心里总有个家，杨志雄就不同了，他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不知家是何物，杨志雄说从来没有归属感，孤儿院就像大杂烩，每个孩子都是一味调料，让世界看上去依然甜美可口。

    十六岁那年，杨志雄终于离开孤儿院这个囚笼，他觉得孤儿院是一所不公平的监狱，父母犯了罪，却要孩子独自承受刑罚。

    刚出孤儿院的杨志雄去一家餐馆当跑堂，看着客人的眼色，听着客人的冷言冷语。有一次，因为刚出锅的菜品烫手，在下托盘的时候，菜盘子不小心砸在桌面上，菜汁飞溅出来，喷了女顾客一身，白色的低胸衬衫立刻变得肮脏不堪。杨志雄居高临下，看部分菜汁飞进了深沟。杨志雄年轻胆小，一个劲地道歉，女顾客一边拿纸巾抹胸，一边大声吆喝：“经理呢！给我出来……”

    经理陪着笑，说：“实在不好意思，这盘菜免费，另外今晚的餐费打八折，您看成吗？”

    女顾客不依不饶：“当然不行！我这件衬衫是名牌，一千五买的，必须要赔我！”，杨志雄当时听后差点晕过去，一千五，相当于他两个月的工资。后来通过经理讨价还价，一千块成交。可杨志雄刚来半个月就要支付一个半月的薪水，他一气之下，给了女顾客一巴掌，然后灰溜溜地逃走了。

    这下可就苦了餐馆经理，经理有口难辨，女顾客的气全撒在他身上，起身就给了他两个巴掌。经理不敢反抗，还要陪着笑脸，怕丢工作，他在餐馆奋斗了五年才爬到经理的位置，如果得罪了客户，恐怕位置不保。

    杨志雄回想后感概：“年轻不懂事啊，不过女顾客确实张扬跋扈，外表看上去光鲜亮丽，实际内心龌蹉不堪，还没我们打工仔来的干净！”

    “经理成了你的替罪羊，也挺不容易的！”

    “是啊！四年后，我又流浪到那个城市，想找经理道歉，但餐馆改头换面，变成足浴按摩店，我估计，这辈子都很难遇到！”

    阎肃说：“是啊！人一生中有很多过客，每次见面都可能是最后一面。”，杨志雄听着别扭，说：“我的大艺术家，别给我整这些酸词，咱消受不了！”

    杨志雄还记得，从餐馆逃出后他身无分文，便沿街行讨，他说：“老阎，你知道那种感觉吗？那种感觉，就是你被社会遗弃了，你会怨恨老天的不公，凭啥别人就衣冠楚楚坐在餐馆里吃饭，凭啥我就风餐露宿在街上吃苦！现在有不少报复社会的人，说实话，我特能理解！人在绝望和无助的时候，啥事都干得出来！”

    “看出来了，你不是也持刀抢劫吗？”，阎肃调侃杨志雄！

    “这都哪跟哪，不一样！咱又没干伤天害理的事！”

    阎肃好奇地问：“你当时怎么想的！怎么会想到模仿越狱的情节？”

    “穷疯了！这很正常，人家穷疯了都卖肾，我抢个超市算啥呀？”，杨志雄说得阎肃哑口无言，阎肃叹着气说：“看来，号子里的认罪服法教育效果不好啊！”

    要饭的日子，吃了上顿没下顿，杨志雄后来重操旧业，干了一年半的跑堂，本来干得好好的，但是冤家路窄，碰到了之前的那个女顾客，时隔一年多，女顾客见到杨志雄依然火辣辣。但她这次学乖了，没和杨志雄起正面冲突，每次过来吃饭填反馈表时，都会把杨志雄的胸牌工号写进去，投诉杨志雄服务态度恶劣。

    杨志雄连续五次遭到顾客投诉后，餐馆以屡教不改的罪名将杨志雄扫地出门。这时的杨志雄有点小积蓄，腰杆子也硬了不少：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杨志雄带着一万二存款离开天津，南下华东寻找生机。先后去过上海、南京、苏州、无锡、杭州和宁波，杨志雄送过外卖和报纸，贴过小广告，当过搬运工，也擦过皮鞋摆过摊，但凡小人物的工作，他基本都做过，前年到金华发展后，杨志雄花了三千五买来一辆二手男式摩托，当起了摩的司机。

    食饱穿暖之后，杨志雄渐生欲望之心，毕竟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在机缘巧合下，他找了个姿色尚可的女朋友。

    说起女朋友，杨志雄眼神里露出一丝甜蜜，他说女友叫袁小丽，原先是他的固定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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