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达。如今,他已决心换个活法,不纵私情,广开言路,真正实现他们当初志愿,让这个世界换个模样。
岑询之又问起萧黯和何敬容相交情况。
萧黯无奈道,何敬容酷爱谈论经典,其中颇有所得。但是涉及豫章安王、临贺王事,便三缄其口,谨言慎行。又道自己已将萧见理烧官仓逼死县尉之事透露给何敬容,他未置可否,一时倒让人猜不透态度。
岑询之道,何敬容只有官身,身后无家族倚靠,又非任门下、中书皇帝左右心腹之职,必然会行事谨慎,且静观其变。
三人谈及南朝诸弊,不知不觉中,酒已喝了两坛。
岑询之浅尝辄止,徐子瞻酒量深不见底,萧黯酒量有限,已感到醉意,便不再饮。
徐子瞻满面红光,朗声问他:“君侯此生可喝醉过?”
萧黯心想,我何止此生未醉过,就是前生也未醉过。
徐子瞻笑道:“人生当得一醉,醉后方是真人。”说完一饮而尽。
萧黯有所触动,是啊,那一世处处克制又怎样下场,这一世,当做个无拘无束的大丈夫。
他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徐子瞻渐渐有了三分醉意,他愤愤不平道:“所谓刑不上大夫,小罪官爵僧皆可免,中罪官爵僧皆可赎买。梁律九卷,八卷半是约束庶民,剩下半卷只有十恶不赦大罪约束官爵。老岑,你说说,南朝有几个十恶不赦啊,却遍地百恶千恶啊。”
岑询之捻须不语。
萧黯已听不清徐子瞻的话,他满面潮红,双目难睁,只觉得燥热烦闷,饱受束缚,他扯开外袍,扔掉玉带,凌乱着衣衫,踉踉跄跄的走到室外。
岑询之和徐子瞻见状也跟了出去。
岑府院子里有两棵树,一棵是枣树,另外一颗也是枣树。
萧黯开始爬树,此时夕阳刚刚落山,还有一些夜晚彻底降临前的光亮。
岑徐二人抬头看萧黯爬到一处枝丫处,抱住树干向北方引颈看,也不知看到什么了,忽然开始呼喊:“我不想做和尚了!再也不想做和尚了,我要烧光寺庙,让尼姑嫁人,让和尚娶妻。”
岑询之说:“你是不是应该拉他下来?”
徐子瞻饶有兴致:“再听听……”
萧黯呼喊:“我也要成婚…我很想你…你离开我五年又两年…不…你没有离开过我…你一直都在我胸口上…”
萧黯一手捧心状,另一只手还没忘扶着树干,口中发出呜咽之声。
徐子瞻微笑,轻声道,竟是个情种……
岑询之仰头捻须微笑:“这就是你为我推荐的主君?好眼光呀。”
徐子瞻奇怪道:“不是你先将我推荐给他的吗?”
岑询之又一笑:有趣……
萧黯抒发完相思,忽然又有了怒意,他怒叱道:“你怎么那么蠢!?你千算万算…为什么算不出你多重要?你死了,我连和尚都不想做了,还做什么皇帝!?”
徐子瞻飞身一跃,捂住他的嘴,把他扯下树。
夏侯笼华香塌打盹惊坐起,谁骂我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