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旨意?”
说完这话,王密蘅又暗自腹诽:“这不是废话吗?当然是康熙,不然她一个小小的贵人怎么请的动人李公公?
李德全脸上堆着笑,恭敬的回道:“皇上请贵人到乾清宫伴驾。”
他的话音刚落,王密蘅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大了,额头上划过三道黑线。好吧,本来小老婆的工作就不只是陪着康熙滚床单,伴驾什么的,恰巧也在范围之内。
“贵人先准备一下,奴才在外头等着。”看着王密蘅这个样子,李德全不由得觉得有几分好笑,言语间却依旧是恭敬的语气。
身为乾清宫的总管太监,他的眼光是何等的锐利,皇上这些日子,可是对这位主子宠爱的很,他瞧着,很有一种上心的味道。
这后宫里头,最要紧的不是位分,也不是宠爱,而是皇上是否上心。
与皇贵妃相比,这密贵人的位份只是区区末流,可只冲着能让皇上上心这一点,他就得好好的伺候着。
“有劳公公了。”王密蘅笑着说道,不管怎么说,人大老板既然发话了,她就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过去。
只是,这老康这颗大树,也太不好抱了些,她还想着自己能窝在祈祥宫里避避风头呢,可是,人家一个念头,她就得顶着各种鸭梨出门去,她深切的觉得,自己地位,真的离后世的某种特殊工作者越来越近了。
关键是,人家还有钱拿有木有?
王密蘅撇了撇嘴,果然封建统治者都是最剥削人的,她伺候了康熙这么长时间,也没见他赏赐她什么东西。
不是说康熙花钱很大方吗?怎么到了她这里,就变得这么抠门了?
王密蘅表示很不解。
秋梅伺候着王密蘅洗漱更衣,脸上都是笑意,心想着:皇上对自家主子就是不一样,去乾清宫伴驾,那是多大的体面!
梳洗完毕,王密蘅换了一身淡蓝色的宫装,秋兰搀扶着她在梳妆台前坐下,一会儿的功夫,镜子里就出现了一个浑身透着温婉气质的美人。
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乌黑的眸子,长长的睫毛,小巧的鼻子,还有那泛着红色光泽的嘴唇。
王密蘅看了一眼镜中的女子,暗暗在心里感叹,果然美女都是装扮出来的,素颜什么的真tm不靠谱啊不靠谱!
从祈祥宫到乾清宫这条路,王密蘅不是头一次走,可她却从来没有观赏过沿途的风景,不是她不想,实在是每一次出去都是顶着漆黑的夜色,美名其曰-去侍寝,她就是想看老天爷也不给她这个机会。
说来也怪,这一路上除了宫女太监竟然没碰到多少人,越往前走,周围越安静,王密蘅跟在李德全的身后,不时的观赏着周围的美景。
只见四四方方的宫墙内,风景宜人,处处绿树成荫,路边种着许多花花草草,到处充满着生机。王密蘅踩在铺满石子的小路上,觉得心情轻松不少。
可惜这份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她刚走到乾清宫门口就看见了跪在殿外的定嫔,不,准确的说,是定贵人。
定贵人跪在地上,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带着一脸的泪痕,许是跪的太久了,整个身子都在轻轻地颤抖着。
这样的定贵人看起来实在是有些可怜,如果不是亲身体会,她根本想象不到她原先会是那样的张扬跋扈。
看着与之前判若两人的定贵人,王密蘅愈发清晰的认识到,位份这东西,在后宫里真的是很重要的。一旦失去了,就意味着连所有的体面都没有了。
从一宫主位到一个小小的贵人,少了体面和尊贵,多了冷眼和践踏。不然,以定贵人这样要强的性子,再怎么也不会不顾脸面的跪在这里。
要知道,她在这边一跪下,转眼整个后宫就都知道了。
见到她来,定贵人的眼中忍不住流露出几分恨意,若不是这个贱人,她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不仅惹得皇上厌弃,连一宫主位都失去了。
禁足的日子,她受了多少的罪,连个奴才都敢不把她放在眼里,每日送来的都是一些残羹冷饭,比她原先当贵人的时候还要差上许多,明摆着是见她失宠了都来作践她了。
每每想到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她就恨不得把密贵人撕掉吃了。
好在,皇贵妃替她向太后求情,不然,她就这么禁足着,日后就是出来了,皇上也早就忘了有她这么一个人了。
只是,她没有想到,皇上会对她这么无情,她在殿外跪了快三个时辰了,皇上不仅没让她进去,而且还让李公公传来了密贵人,看着面前打扮的格外娇艳的女人,定贵人的心里涌起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