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怎么了,你今天……不对,是最近都不太对劲。”
欧尼斯特吹灭了烛火,在乌尔帝下面几步的台阶坐下,两人在黑暗中都只能看到彼此的一点轮廓。
“没事。我一般都是这样说的。”乌尔帝的声音有点沙哑,可能跟他最近不停的咳嗽有关。
“跟什么事情有关?”
“恐惧。”乌尔帝沉默了半天才说道。
“你怕什么?”欧尼斯特把乌尔帝脚边的烟盒顺走,划着火柴点燃。
“很多事情吧!我那死了多时的老爸给我留了一堆秘密,手里的案子越查越觉得阴谋密布。”
“不光是这些吧?”欧尼斯特学着乌尔帝的样子,吐出个烟圈。
“欧尼你为什么加入法克辛场?”乌尔帝突然问道。
“你呢?明明嘴上总说不喜欢吧?但每次都很认真。”绿眼睛的探员没回答,而是反问道。
“我啊!我没有当英雄的心思,但是不代表我不佩服那些人。而且我加入这里一开始有很大一部分是为了神秘侧的知识。”
“我想知道少部分是因为什么。”欧尼斯特把银制卷烟盒还给乌尔帝,询问道。
“少部分来自你们几个。朋友,伙伴,派对。这种久违了的东西。”
“但是越享受我就越害怕,尤其在马修离开之后。”乌尔帝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压抑的情绪。
欧尼斯特没说话,乌尔帝没有大家看起来那么……“正常”,是他很早就发现的。神经质的性格,疯起来会把自己都算计在计划里。对自己身体毫不在意,为了达成目标近乎达到自虐的程度。这都不该是个贵族少爷应该有的状态。然而,想到他所历经的事......能至如此,已属难得。
“我加入法克辛场是因为那件事之后我希望寄念物能彻底消失。”
“后来发现我真是天真过头了。”欧尼斯特轻笑出声。“我也害怕了,可没办法。”
乌尔帝很久没回话,欧尼斯特回头去看他。
“我其实很怕、很烦恼,可又不敢说。”乌尔帝用匕首轻轻刺破手指,指尖挂着血滴,滴在欧尼斯特脚边的台阶上,血滴慢慢的褪色,生长出一小截锥形骨刺。
珠宝商的声音有点哽咽,这段时间积压的负面情绪,都在这一刻释放出来。
欧尼斯特上次见到这个场面,还是在矿洞的时候,这是污染侵蚀已深的表现。
“乌尔,你应该更怕死一点。”欧尼斯特用乌尔帝的衣角按着他手上的伤口。“你总是不太在乎自己,可是就像曼迪说的,多依靠我们一点,你可以说不愿意,不敢做,不想做。”
乌尔帝手肘撑在膝盖上,把头埋进两腿中间,任由自己发泄情绪。“对不起。是我总是非常自大的不考虑你们的感受。”
“你考虑我们太多了才会这样。”欧尼斯特任由他哭,许久之后才低声回道。
乌尔帝听到他的这句话,哭着哭着突然就笑出了声,揉着通红的眼睛,往下挪了几节台阶,挨着欧尼斯特坐下。
“那你有没有兴趣陪我去发个疯,我一个人真做不到?”
“哦,咱们什么时候去?”绿眼睛的探员几乎没有考虑。
“等我准备的差不多了。”
“嗯,知道了。要干什么?”
“我需要去找【繁荣】,在那附近找个东西,能救命。”乌尔帝指指地上那滴血,含糊的告诉了欧尼斯特他的目的。
“我能不能反悔?听起来很危险啊。”欧尼斯特瞥了一眼乌尔帝点烟的动作,示意他给自己一支,绿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少见的狡黠。
“你觉得呢?”乌尔帝有些无语,将卷烟递到他嘴边。“抽了我的烟,还想反悔?”
“那我正好也有事找它了,一次解决两件事不是很划算吗?。”欧尼斯特轻笑一声,叼住烟嘴。
黑暗中是两点火光,驱散了那未知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