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刚加入的小兽人们不听劝阻,拿了食物和水,就开始往南迁了。
骄阳似火,大地干涸,大溪麓之外的地方已经开始乱了。
不少雄性和小型兽人被当成牲畜宰杀,开膛破肚,手段极其残忍,连心肝脾肺也不放过,全部充当了口粮。
干旱随之而来的饥荒如同一张无形的网,无声无息又密不透风。
每一片菜叶,每一粒米,几粒干瘪的豆子都比尊严和性命重要。
外面的树皮和野菜都被扒光了,可姜娆却在整个大溪麓四处闲逛,看样子一点也不慌。
灰豺部落虽然提前囤了一些粮,但却不知道这饥荒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
按照以往的经验,迁徙是最佳选择。
一开始大家还互相安慰道,“大祭司这样决定,肯定是有她的道理。”
所以,他们严格控制着每天口粮和水的分量,饿的有气无力。尽自己所能翻遍了每一块石头、每一个山洞,每一个石缝。
没想到,就连最耐极端环境的草药根茎也都因为缺水,枯萎了。
他们只好先把能挖的,能采摘的果实、野菜、根茎全都摘了下来。
每天,雌性和幼崽先吃,那些雄性们则自觉抱着石锅,刮剩下来的米汤和菜羹吃。
肉能保存的更久,全部都挂在那儿,只能闻到味儿,却动都不敢动。
食物短缺带来的危险也随之而来。
那些平时藏在深山洞穴里的珍兽全都跑了出来,它们平时不缺吃的,所以不会轻易到部落旁冒险,现在食物匮乏,他们也知道哪里会有吃的。
可麻烦事还不止这些,大批往外迁徙的兽人们,频频路过。
现在整个西陆一片混乱,猛不丁看到这么一个完整的部落,就像挂在那里流着肥油的鲜鹿肉,谁都想咬一口。
常有藏着利爪的兽人躲在暗处伺机而动,想要冲破城池。
塞勒斯和景牙带着战士们忍着饥饿,在高墙外抵御着这些凶猛的珍兽和流窜的兽人。
傍晚,众人都饿的睡不着,大家都坐在篝火前。
景牙半身染血,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俊脸上都是疲倦,他走到篝火边坐了下来,累的说不出话。
“最近针对部落的攻击越来越频繁了。”瓦安拿起草药根茎做的面糊灌了几口,有气无力的骂道,“我们正和一头五星珍兽厮斗时,居然被一伙兽人攻击了,我们不杀了这些珍兽,他们还能活吗?”
“幸好塞勒斯大人和祁去换我们,才将他们杀了,那尸体一下子就被迁徙的兽人拖走了,直接上嘴生啃!”托奥想到这场景,连面糊都喝不下去。
一头河狸兽人面如死灰道,“今天就把话说明白吧,我们到底是不是在等死?”
“我们,是不是应该和那些他们一样,往南边走?”
众人都哆嗦着嘴唇,不说话。
这时,姜娆走进了炊房,她也饿了好几天,所以脸色也有些灰白,“现在想走的人,还可以走,该给你们的那份水和食物一点都不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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