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张口说话,突然从口内涌出一口鲜血,只吓得吕布心神大乱。他是见惯鲜血的人,深知绣儿一定遭受重创,心头大乱之下,只觉揽着绣儿后背的手一片湿滑的感觉,举起手来一望,手心手指间全是鲜血。
“啊!”吕布大吃一惊,绕过绣儿身体后面一看,后背赫然插入一柄锋利得令人胆寒的匕首。匕首深深地插入绣儿那件乳白色长裙,直透里面的轻薄棉衣,鲜血已经将乳白色长裙染成血红色,绣儿单薄美妙的身子同那柄锋利得令人胆寒的匕首绝不相衬,如同火星与地球的区别,完全不应存在于同一空间的两样人和物,如今竟然如此残酷地呈现于吕布的眼前。以吕布长年征战的经验,此刻的绣儿已经失血过多,纵然神仙也难以将她挽救,更何况是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
吕布只觉双眼一黑,“绣儿……”吕布的一只大手战抖着轻轻向着那柄锋利得令人胆寒的匕首摸去,时间有如停滞了一样,空间变得彻骨冰凉,在吕布的眼内,壮丽的晚霞尤如地狱一样灰暗,是长生天对我的一种惩罚么?
“轲比能!”吕布双手霍地搭在白马上,一双俊脸已然扭曲,暴跳如雷地呼号起来:“我要对汝碎尸万段……”
“奉先…咳咳咳…听我…咳咳,听我一言!”绣儿将头轻轻垂下,想说话时身体却已支撑不住,向着吕布轻轻倒去,被吕布一下接住,将她小心地抱下马来。吕布轻轻将绣儿抱于草地上,侧身抱着她的身体,感觉绣儿的身体冰凉冰凉的,没有一丝温暖,便用力撕下身体上的百花战袍,用战袍将绣儿包裹起来,风吹动染血的战袍,绣儿的眼内现出一丝柔情。
“奉先,不要难过……”绣儿挣扎着喘了一口气道:“咳咳…我说过我是轲比能大人…的人,咳咳…我…我曾经在他面前发下誓言…咳,咳咳……”绣儿竟自咳嗽不止。
“绣儿,汝说,汝说什么我都会听……”吕布已经泣不成声,泪水涌出,沾湿衣甲。
“我,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咳咳……”绣儿的一双大眼越加无神,幽幽地望着吕布道:“他…他给我一刀,咳咳…也是我自愿…跟他无尤…咳咳……”
“我要灭其九族!”吕布咬牙切齿地吼道,心内如同天崩地裂一般跳动着。
“不…奉先…不要,咳咳……”绣儿用力呼出一口气道:“汝不…不能杀他!”
“这……”吕布一下子语塞,定定地看着绣儿那张苍白的脸。
“奉先,放…放过他吧!求求汝!”绣儿嘟起小嘴,一如以前撒娇的样子。吕布心下一软:到此时我怎么还能伤绣儿的心?禁不住用力点了点头。
“奉先…我就知道汝对我好!”绣儿心情突然放开了,人好像一下子精神了很多,小手轻抚着吕布道:“奉先,本来我想同汝一齐飞驰在鲜卑草原上,看看苍苍茫茫的鲜卑山,可惜我,我不能去了!”
绣儿究竟性命如何?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