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江雨默拉着初夏走出去,步子走得极快,后面初夏跟得费劲,便说:“你慢点,江雨默,难道后面有鬼吗?”
江雨默苦笑,心想如果我说那个男人对于我来说比鬼还要麻烦你信不信?这话自然没法说出口,他只得说:“我们回去吧,你煮饭给我吃好不好?”
初夏没回声,却听见男人的声音从头顶柔柔地传下来,“初夏,既然已经决定遗忘,可不可以尽量快一点,我真的有些害怕。”
初夏抬起纯净的眸子,男人的眼神看起来有些受伤,她怜惜地问:“你害怕什么?失去我?”
江雨默将萨凯尔放下来,低头摩挲着初夏的手指,那上面的戒指有些大,一直晃晃荡荡的,初夏见他来回摸那戒指,样子有些沮丧,便摘下来戴在中指上,笑着说:“这样就不大了。”
江雨默本就紧张的神情一下子像是跌入了谷底,他的唇紧紧地抿着,有些苍白,那个代表着一生一世的信物被女人那样轻率地取下,他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会不会一切都是天意,老天会不会再和他开一次命运的玩笑,让他的幸福明明已在眼前,却在下一秒消失不见。
他的声音说不出的陈而无力,“如果一件东西从没有得到过又何言失去,初夏,你愿意给我得到的机会吗?那些过去不能真的让它过去吗?给自己一个新的开始,好吗?”
初夏怔怔地听他说完所有的话,她想,也许他说的对,既然无法回头,那不如就狠下心迈出这一步,那颗飘摇不定的心也许只有在一个崭新的开始时才会静静地落回原地。
她像是和自己较劲一样,刻意摆出一个笑脸,费力点点头,却突然觉得心里突然疼了一下,慢慢地那里变成了一个看不见的大窟窿,可是初夏知道,那个窟窿正在一点一点的变大,她笑得更加开心,与她的心背道而驰。
送走了萨凯尔,初夏边收拾着被子毯子什么的,边对江雨默说:“你先凑合一晚,这里的住宿比较艰苦,我这只有一个房间,今晚你只能睡在地上了。”
江雨默故意调笑着问她:“听说这里男人和女人住在一起就算结婚,这倒是挺好的,嗯,那我们这样算不算?”
初夏白了他一眼,轻轻回:“那你没听说,这的男女只要一方不想在一起了,只身离开就可以了,无须离婚,甚至连对方同不同意都不重要,你还觉得好吗?”
江雨默坐在地上,支着头无奈地说:“那算了,我们不在这了,赶快回国,这里对于我太没有保障了,你要是再跑了,我去哪找啊!”
初夏刚想回嘴,江雨默电话却又响起来,见他瞟了一眼号码,脸色即刻变得凝重,她便识趣地转身走去卫生间给江雨默放洗澡水,过了好半天她才走出来,却见男人此时正站在露天的平台上,身后那束雏菊挡着男人的脸,让她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可她却分辨的出他有些沉重的尾音。
他说:“我考虑考虑。”
好久好久,他叹了一口气,咳了起来,初夏这才看见他手里飞舞的红色的火花,烟草的味道混着窗外的青草香幽幽地传进来。
江雨默止住咳才说:“算了。”语调里混杂着许多种复合的情绪,有心酸,有落寞,有不忍,有愤怒,也许还有很多很多。
初夏永远不会知道江雨默拒绝了什么,电话里,遥远的中国,孔武在那一边建议:“江先生,查到了,告密的是白茉莉,我想应该可信,我手下的人说叶锦荣曾连联系过欧瑾瑜,可能会对你和郑市长不利,我的人明早就到不丹了,要不要让欧瑾瑜永远地留在不丹?”
江雨默望着远方,自己终究还是下不了狠手,虽然他知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