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所以,当这样一种混合体侵入男人的领地,无疑成了一件带着玫瑰色光晕的暗器。
从初夏进入到饭店包间的一刻起,所有离奇的故事便在这里书写。
她微笑地走进去,那笑容却陡然僵化在脸上,黄总介绍的那个周处长说了什么她一概不知,就连周处长色眯眯地拉着她的手不放也没有注意到,她的手仍旧在那个色狼手里,可她的心却空荡荡地飘在空中,又重重地砸在地上,轰隆一声,她所有的坚强都在此刻土崩瓦解。
她的眼注定被那个角落吸引,只因为那个熟悉的身影。
男人似乎正在和身旁的人交谈,他手中的烟并没有点燃很长时间,可却在此时烟灰极为配合地簌地一下断开,落在洁白的桌布上。
他的眼风冷冽,飘过来没有一丁点的暖,静止,一切平和都在这不期而遇中疏散了。
他极快地敛神,方才脸上浮起的暗色渐渐退去,变换成一脸安然,他熄灭手中的烟,优雅地起身,恰好周处长正在为他们彼此介绍,“这位是欧氏的欧总。”
“这位是初夏初小姐。”
“幸会。”他的声音听起来恬淡而悦耳,手礼貌地轻握初夏的指尖,可她却觉得与他肌肤接触的地方像是被热浪灼伤了,一寸一寸在燃燒,而後忽地裂开一道口子,撕裂一般,仅剩的意识里便只记得麻木,甚至没有了痛感。
他们坐在酒桌上,一个南端,一个北端,像极了距离遥远的两级,中间横亘着热辣辣的赤道,众人气氛热烈而略有些吵闹地彼此敬着酒,而他们却一如既往地冰冻在自己的世界里。
这样的距离,反而更能让彼此将对方真切地納入眼中,人有的时候便是这样,越是不想看,越会在每一次抬首,每一次垂目,每一个低眉间瞥见那张脸。
那一晚的月亮镶着绯色的光环,照射在男人的脸上,使他本就挺直的鼻梁打上了高光一般,如高高的山脉将脸的两边割裂成分明的两半,一半清朗,一般幽暗,此刻他刚刚还微悬的嘴角慢慢地坠下来,眼中的情绪让人辨识不清。
酒过三巡,初夏不知喝了多少冤枉的酒,却见男人正在对面眯着眼看她,本就翻滚的胃更在此时紊乱起来,她抱歉地起身,甚至顾不上周处长的挽留,这个地方她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周处长仍抓着她的手不放,她想,只要这个人敢再抓她一秒钟试试,她就一巴掌拍死他,管他什么竞标不竞标的。
好在上帝与众神听见了她的求救,周处长竟然放开她的手说:“初小姐,怎么这么快就走呢?竞标的事还没有说完,这个??????”
初夏再也不想管他的明示与暗示,她知道,从在这个房间看见男人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没有竞标成功的可能了。
周处长见她执意要走,居然改变策略说:“还是等等,一会儿我送初小姐回去怎么样?”
“我正好有事要先走,周处长如果放心,不如我顺路送初小姐吧!”欧瑾瑜拿起墨色的外套,随手将衣服搭在手臂上,他高大挺拔的身材在众人间更加凸显出来。
男人适时地为她解了围,周处长终于很不甘心地看着一男一女离开,初夏忍住想要去揉额角的手,如果不认识他,如果不深知他,如果他不是他,她也不是她,如果他们从来都不认识彼此,那么此刻的一幕,她真的会觉得温馨浪漫,而他或许真的可以称得上一个十足的绅士。
那辆熟悉的车上,冷空气随处可见,初夏像是逃避一样尽量不去看男人的脸,可纵然不看也会知道他的脸色绝不会好看。
“做生意好玩吗?”他问的漫不经心。
“······”初夏不答。
欧瑾瑜抓住方向盘的手用力握紧,指节凸起泛白,早在李威廉和他说初夏有大笔资金过账到亚欧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一切,可他还是自欺欺人地宁愿相信这一切都只是一个误会,他给过她机会,可是她却让他失望至极。
女人拿起标书的一刻,紧张到一点防备心理都不再有,她没有发现那时一双警觉的眼睛正直直地射在她的背上。
“为了他你还真是下血本,连自己都赔进去了!”
他的话说的不阴不阳的,听进初夏的耳中,便多了许多不明的味道,赔进去,他指的哪个字?赔本的赔?还是陪酒的陪?
凝固在两人中间的冷空气冻结成冰,一个不小心,叮当,碎了满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