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和某人那样的相像。
她想,这就是血缘吗?那是多么奇妙的东西,那是一个人的生命在另一个人身上的延续,即便隔着天涯海角也阻挡不了。
她该讨厌这个孩子不是吗?可是偏偏不,她没有理由地喜欢她,喜欢她笑时的样子,更喜欢她观察人时那样警惕的目光,她不会知道,她在这孩子身上寻找着一种东西,那种似曾相识,只因为她是缩小版的那个人。
她慢慢走过去,等到靠近她的时候,初夏才发现那孩子还长了一张饱满如红樱桃一样的唇,那唇形应该像她的母亲吧,初夏忍不住想。
她伸出手想要摸摸那孩子的脸,想要见识一下那真正柔软的触感,可是她却像是撞见鬼一样拼命向后面跑去,边跑边看着初夏有没有追上来。
初夏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不然为什么会那样追在小女孩的身后,其实她只是想告诉她不要跑,小心一点。
她和小云朵就这样一前一后跑进了欧瑞祥的书房,里面古旧的物件比比皆是,欧瑞祥喜欢收藏一切有历史的东西,所以这里面竟有种经年的阅历。
她不解地望着小云朵,她笑笑,可是那笑容在孩子的眼里也变为了老巫婆的狰狞,她想,坏了,那个阿姨过来了,啊,她越来越近,她会逼我吃毒苹果吗?
小云朵一步一步后退,等到初夏的手轻轻触到她的肩膀,她本能地向她猛推了一把,成年人与孩子的力量是那样悬殊,她越是用力,带来的反作用便越大,她直直地向后倒去,初夏惊呼出声,“小心!”
晚了,一切都晚了,当初夏看见那破碎的花瓶,当初夏看见那殷红的液体,她便知道今天的厄运终于来临。
她费力抱起孩子,慌乱中突然觉得掌心一疼,温热的手感,可她却来不及看。
所有人都随着小云朵声嘶力竭的哭声而来,那里面有惊惶失措的欧瑾瑜,刚刚他还理直气壮地反问楚云霓,“您怎么知道那一定是我的孩子?如果没有亲子鉴定,一切都不算数。”
“凌萱嫁的人是老外,可这孩子是黄皮肤黑眼睛??????”
“哈哈,笑话,只要是黄皮肤黑眼睛的就都是我的后代,我是欧瑾瑜,不是炎帝黄帝。”
狡辩不代表不关心不在乎,当他看见小云朵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便觉得心疼无比,他想人都是有感情的,何况是这样一个惹人喜爱的孩子。
欧姗姗问:“小云朵,怎么会这样?”
小云朵哭哑了嗓子,她说不出话,就只是无辜地指着初夏,那一刻初夏觉得自己成了这世上最大的恶人,可是她不是,可是有谁会相信。
欧姗姗恶狠狠地说:“你可真狠,连那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欧瑾瑜抱起孩子就向外跑,留给初夏一个陌生的背影。
医院的走廊里,欧瑾瑜低头坐在那,孩子的头已经缝合好了,那样小的孩子在缝针的时候几乎哭断了气,他第一次这样心疼一个人。
初夏一步一步走在璎园通往公路的道上,手上的伤口已经疼得麻木,直到有车子停在自己身边,车里的方杰问:“小夏,你这是怎么了?”
他来这里见一位刚刚游学回来的教授,刚出来开了没一会就看见失魂落魄的初夏,初夏望着他,只说了一句:“送我去医院好吗?”
方杰看着她失血的手,不再说话只是把车子开的飞快。
初夏来到的时候,欧瑾瑜仍旧坐在那里,她望着他很久,他才发现她。
初夏不知为什么要解释,却还是说:“我没有推她,真的。”
男人沉默着。
初夏不计后果地说:“如果不相信你可以查房子里的监控。”
男人想说早就没有什么监控,他把所有的监控全部拆掉了,包括璎园的,她那样计较吗?和他計較?現在連个孩子都需要如此费心费力,需要用一切来证明自己,她就那么怕输?
男人的目光如绳索一样桎梏了她的心脏,剥夺了她的呼吸,她忍不住追问:“你怀疑我?连你也怀疑我吗?”
初夏不敢相信自己的脑子在想什么,在经历了那么多以后,她居然还是在意他相不相信自己。
他的面目在不明的光线下变得模糊,她恨恨地移开追逐在男人身上的目光,爱已经遥远,那所谓的信任便成了一件多么可笑的奢侈品。
她的手费力地攥了一下,疼,很疼,原来幸福对她来说真的是那样遥不可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