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没有出现在父母眼前,就远远地看着护士向他们解释已经有人帮他们转到了高级病房。
她看见妈妈的脸一瞬明亮起来,到了这个时候,她或许连疑惑的时间和精力都没有,如果可以改变丈夫现在的环境,她已经顾不上是什么人做的了,当然,她不会想到,这些都是初夏,都是他们的女儿悄悄在背后做的。
初夏一直尾随他们转入新的病房,才一个人静悄悄地离开了重症病区,茉莉临走的时候坚定地告诉她:“别着急,会有办法的,你??????等我消息。”
站在医院的门口,南北西东,车流交错,熙熙攘攘之中每个人都有着他们的终点,每个人都有着他们的归途,而她却该何去何从?
她苦笑一声,第一次深刻体会出什么叫做走投无路,几万块,当她告诉那个医生她已经决定接受他的建议,接受手术治疗的一刻,她就已经欠下医院几万块了,如果明天她的钱还不能准时到达医院的账户,那么爸爸所有的治疗都会停止。
她忽然想起了被骗珂赛特得了猩红热时绝望无助的芳汀,她想,她现在终于能够理解那一刻芳汀的心该有多疼啊。
电话突然响起来,她看了一眼,楚天的名字闪个不停,她把电话重新丢进包里面,因为现在的她无力去做过多的寒暄。
楚天似乎也并不执着,铃声停下来,传来一个信息的声音,她还是忍不住打开手机去看,他在上面只写了两个字:出来。
初夏慢慢向门外走,车子旁边楚天似乎等了很久,看见她一句话也没说,手依旧插在裤兜里,只是静静地远望着她。
突然,他的手猛地伸出来,迅速奔跑过来将她一下子拉向自己的怀里,初夏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后一辆车子急驰而去,还丢下一句恶狠狠的话,“走路不长眼睛啊,你他妈找死呢!”
惊魂未定,初夏傻了一样贴在楚天的怀里,他身上始终有一种奇怪的香气,那种味道她以前想了许久也没想到是什么,可是现在她却突然有些依赖这个难得的怀抱。
她不敢哭,她用微笑来避免哭泣,她用沉默来避免微笑,她用她意志力里所有的隐忍来努力要自己克制,勇敢在此时最需要的便是坚持,可她,却真的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初夏懵懵地被楚天带进车里,他却没有急着发动汽车,而是沉了一阵,才徐徐地递给她一个牛皮纸袋,她的眼滑向他,不解地问:“什么?”
他没有回答,她便在他面前颤抖地打开,里面是一捆捆人民币,具体数字有多少,她也不知道,她本能地向回推过去,嘴里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还不知道,那天她晕过去的一刻不小心把舅妈的电话按成了免提,所有该对她讲出的话便一字不漏地传进楚天的耳朵里。
“你难道不需要钱吗?”他的问题提的尖锐。
她无法说出一个否定的答案,可是却始终觉得她不能要他的钱,无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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