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荣闷闷地喝着手中的酒,地下散落着一张张的照片,许久,久违的笑意才艰难地爬上他的眼角,他突然一口吞下满杯的酒,随意将杯子摔在地上,它破碎的响声清脆而冰冷,而他却忘记了那满地的照片,碎片,照片,在地上交错着,都成为他心底的伤痛。
他蹲下去,在碎片之间拿起那些照片,他聚精会神地看着,一张又一张,他的眼睛紧盯着照片上的人,手却不小心划在玻璃碎片上,十指连心,那疼慢慢牵扯出他最深刻的耻辱,这一次的落败,使他更加地痛恨那个人,欧瑾瑜,他心中恨着,却也怕着。
他绝不会想到欧瑾瑜能这样轻松地化解了这一次危机,当他自以为是地做着所有的事,当他为自己的计划而沾沾自喜,当他把那荒唐事做得更加淋漓尽致的时候,他欧瑾瑜却神不知鬼不觉地改变了方向,看似他是全军覆没,可他却狡猾地绕到了自己的背后,腹背受敌,那把尖锐的刀轻而易举地插入他的身体,深深地插入,而自己却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他看着手里的照片,照片上是自己与陈旭平每一次的会面,血滴在上面,覆盖住他的脸,他却冷冷地哼了一声,便把它们丢在一旁。
眼神移至别处,那张照片上清楚地显现着孔武和陈旭平见面的样子,他突然一愣,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突然抬起头,审视着眼前的人,朗声问道:“陈律师,叶某有个问题想问你。”
陈旭平低声下气地说:“叶总,请讲。”
叶锦荣缓缓地站起来,不经意地瞅了瞅指尖上凝出的血滴,他把手指放在口中,细细地吸允着,任那血腥的味道瞬间蔓延在口中,他知道,那不是普普通通的血,那是他再一次败在欧瑾瑜手下的证据,他吞下那血,却销毁不了他失败的事实。
叶锦荣低声笑着,笑得陈旭平胆战心惊,当他把欧瑾瑜交给他的档案袋恭敬地奉上时,他就有一种感觉,他是不是错了,他突然有些后悔,自己能从欧瑾瑜手下偷生,可谁知会不会枉死在叶锦荣的手中,也许从第一天开始,他就不该参与到他们二人的争斗之中,一仆不侍二主,他违背了做人的良心,违背了执业律师的操守,同时也出卖了自己的灵魂,汗水逐渐湿透了衬衣,它凉凉的贴在他的背上,没有风,他却觉得冷。
过了好半天,他都听不到叶锦荣说话,便试探着抬起头,正遇见叶锦荣那双充满疑惑的双眼,他凝视着自己,似乎想在自己的身上找出所有的破绽。
陈旭平忍不住擦擦鬓角的汗水,他直到今天才明白,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他的确拿了别人的钱财却没有做到消灾的效果,他的结局他有点不敢想,果然,叶锦荣忽地问他:“怎么样,最近嫂夫人和大侄女还好吧?在加拿大待得还顺心如意吗?”
陈旭平僵直了身体,就像是奴才一般,点头哈腰道:“多谢叶总记挂,她们一切都好,当初多亏叶总帮忙,她们才能如愿移民。”
叶锦荣点点头,他把手递到微弱的台灯下,细细地看那已经慢慢愈合的伤口,不再有血却仍旧疼,他不慌不忙地看了一眼躬身在自己眼前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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