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没有睡成安稳觉。
现在的乐平正在用那有些麻木的双手,揉搓着那一双长了黑眼圈的眼睛。
猛然间,他的鼻子微微动了几下,嗅到了那淡淡的药香。
随着药香的味道变得浓郁,卢筱的身影渐渐的出现在了门外。
“见过先生。”一步跨入,她缓缓行礼。
“卢医士不必客气,”乐平也憨厚的笑了笑,短短几日的时间,乐平倒是消瘦了很多,“蓟公的症状如何了?”
话落,乐平只睁大了双眼静静的注视着卢筱。
“以无大碍,伤口已经开始愈合,只是之前血液流失过多,体内血气不足,这才长时间昏迷,昨夜就脉相来看,蓟公的情况好转了很多,这两日当可以清醒。”卢筱的笑有些勉强,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其它什么原因。
端着药汤在骆阳的卧榻旁坐定。卢筱尝试过药汤的温度之后,便一点点的将药汤送进了骆阳的口中。
整整一大碗的药汤,真是不少,一次性让一个没有知觉的喝下如此多的药汤,当是又要好长的时间。
“咳——”不知过了多久,就在那药汤下去一半的时候,骆阳的口中发出了一声轻咳。
这一下子,使得卢筱与乐平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在两人的注视下,那一双眼睛缓缓的睁开了。他四处观望着,许是昏迷的时间过长,看不清周围的事物。
足足过来好半晌,骆阳这才看清了卢筱与乐平两人的存在。
“我昏迷了多久……外面的事情如何……”这声音依旧虚弱。
“今天是第四日,已是中午了。”乐平缓缓的回道:“城中无事,蓟公就好好养伤,带身体恢复了再处理其他事情。”
闻言,骆阳便没有就在这件事上说下去。换过话题道:“这些天,谢谢你了——”
“都是因该做的,很多事情,即使没有蓟公乐平也要做,或许这是宿命,先祖安排的宿命。只是有了蓟公让乐平得以把事情做的更好了而已。”
是啊,杀子于,这本就是应该有的事情,当年的子之乱燕,与身为燕地将门的乐家不和,这就是世代的宿命。
若不是跟随骆阳成长,只怕他还难以对子于下杀手。
看着乐平那两个熊猫眼一样的黑眼圈,骆阳最终勉强的露出了一些笑意:“还是多注意休息,你的伤也是好不久,本公无碍,就不要连夜守在这了,快下去休息吧。”
“去吧!”见乐平有些犹豫,骆阳这又加了一句。
待乐平走后,卢筱缓缓的对骆阳行了礼,随后继续喂下药汤。
这期间骆阳一直是若有所思,在这之前,似乎只被自己的母亲这般服侍过吧。
那嫩白的如藕的手臂在眼前轻轻的晃动着,猛然间,骆阳的眼神陡然凝聚,仅仅的盯着卢筱左手臂看。
那是一道足有他中指长的伤口,再抬头看看卢筱那苍白的面孔,骆阳不禁蹙眉问道:“这伤是怎么回事?可是有人欺负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