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嫣生辰那日,来了很多的人。
她张扬得意,穿了自己最爱的绿色衣裳。一早起来打扮,难得没有和那些赴宴的小姐们吵起来,甚至……热情待客。
太反常了!将赴宴的小姐吓得够呛,都怀疑白嫣存着恶毒心思,要把她们给害了。
荣德侯夫人见了,觉着新奇,私下偷偷和白鸢道:“也不知怎么了,你妹妹几日前就不对劲,逢人就笑,好像捡到了什么便宜。问她也不说,神神秘秘的。这个年纪了,还是孩子心性。”
白鸢眼里的柔情怎么也散不了。
她想,白家的姑娘有她牺牲就够了,嫣儿这样就极好,还有她的邵阳,日后也得像她姨母才是。
千万……不要像她。
荣德侯夫人又将视线落在大女儿身上,千言万语却都说不出口。
她知道,宫里那位娘娘又催白鸢生嫡子了。还三番四次将她女儿叫进后宫立规矩。
可……
她还记得白鸢三朝回门那日,难得失控地扑倒她怀里。眼睛是红的,她吓坏了还以为白鸢受了委屈。可问什么,白鸢都不说。
她最后只是解释:女儿想阿娘了。
让她如何去信?
她本来想让二女儿去套套口风,可前脚刚出屋,又想到落下的帕子,转身回去取。
她听到白鸢和乳娘的对话。
乳娘:“这几日姑娘在外人面前笑,在姑爷面前也笑。可夫人看出来了,您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如何看不出您心里在难受。”
“姑娘,有什么话你不好同夫人说,不妨同奴婢说。憋在心里,是会憋出病来的。”
白鸢的嗓音轻轻的:“我是荣德侯的嫡长女,身份尊贵,又是皇上亲自选的皇媳,宫里娘娘对我还算满意,底下的奴才不敢怠慢我,丈夫还算体贴……”
她应当是难受极了,头一次将想法宣泄出口。
“可……乳娘,他每次碰我,我都……恶心。”
她出嫁前以为她能做到的,可太难了。
她也想过好好做好周烨的皇子妃,管理府上的庶务,让丈夫没有后顾之忧,体贴他,照顾她,做好妻子的本分。
别的她都能做到,可……那种事得有接受的过程。
“我知这样不好,哪个夫妻不行敦伦,可我不喜,也不适应。”
“别和母亲说,她听了会忧心。我……”
白鸢也不知是安慰乳娘,还是安慰自己:“时间久了,我总会适应的。”
后来,女儿生了邵阳,她才再一次从她眼里看到了无保留的笑。
想到这里,荣德侯夫人心里难受啊。
白鸢察觉母亲的愣神:“阿娘。您是有话要同我说吗?”
荣德侯夫人只是拉着她的手,舍不得松开:“既然回来,不妨再家里住上几日。眼瞧着你瘦了,娘亲自下厨给您做些吃的。”
白嫣这时候抱着邵阳过来,她视线在母亲和姐姐身上游离:“是不是又说我坏话?”
“祖宗,咱们家便是你阿爹都不敢说你。”
荣德侯夫人:“去去去,去招待那些赴宴的姑娘,我和你阿姐说说话。”
说着,她察觉不对:“邵阳怎么……”
白嫣笑:“我特地让绣娘扯的料子,同我身上是同一批布料。怎么样,好看吗?这样走出门,旁人一看就知道,邵阳是我侄女。”
当天来赴宴的小姐都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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