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端木华道:“少说没用的,韩朔在哪里?”
那大堂主事浑身发抖道:“在三楼最里间套房里。”
端木华道:“带我们上去。”
那大堂主事战战兢兢在前面带路,来到三楼最里间,敲门后见里面并无人应答。
端木华正在狐疑时,墨子山推了大堂主事一把,一努嘴,那大堂主事马上明白,说道:“韩掌柜,是我。”
只听一面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即那门便打开了,只见韩朔站在门内。
他一看端木华众人,顿时明白,返身想跳楼,哪里容他跑,墨子山一脚踹下去,韩朔顿时抱着肚子滚在地上。
端木华道:“拉他起来!”
说着众人已进了房里。见那房中配置皆是市面高档木材家具,又示意添喜将柜子打开,见里面高档锦缎裘皮面料的衣裳满满几柜子。添喜在最左边的柜子里还发现有个暗门,推开进去,是一间暗室,里面吃喝物什一应俱全。
端木华看了自嘲道:“这可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后院起,拿着我端木府的钱你们倒过起了神仙日子,还不快说,王小宝和他娘在哪里?”
韩朔恹恹回道:“他们不在这里?”
端木华厉声问道:“不在这里在哪里?”
韩朔迟疑一下方道:“他娘不愿意住客栈,就在这客栈后面那条街上买了一处宅院,他娘两个住在那里。”
端木华示意添喜带府里几个小厮又带着几个官兵去往宅院里抓人去。
几个人去后,端木华怒叱道:“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做出如此胆大妄为之事,难道竟不知背主行此不义要遭天谴不成,还不快如实给我说,你们一共几个人做下的这个事?”
韩朔不敢看端木华,只低头小声回道:“一共就三个人,加上王小宝的娘是四个。”
端木华又斥问道:“府里待你们不薄,为什么做这样不齿之事。”
韩朔半晌无语,端木华怒喝道:还不快说,非要送你去见官才说吗?
韩朔看抵赖不过,方慢吞吞说道:“我当了管家那年过年在王小宝家吃酒,他娘说给一个客栈老板儿子说媒,挑了好多姑娘皆不中意,说他家开的客栈就像是吸金桶一般,挣下的钱几辈子都花不完。当时我们都喝了酒,就说了些胆大的话,吃了酒竟也都忘了,没成想王小宝的娘倒留了意,过了些日子又找了我们几个过去,去了才知道,她打听到城南有间客栈掌柜的老家出了事,正在转手卖了回老家去。因是急着出手,因此价格不贵。我们那时都没余钱,只知叹气,王小宝的娘说我们几个是守着金元宝要饭的主儿,让我们先从府里挪些出来,待日后挣着钱再还回去是一样的。我们一听便动了心思,因那时先太太病着,先是挪了几百贯,交了定金,说好来年再将余款送他老家,又偷把老爷的私章盖了假装做了保,那掌柜方将客栈让与我们,当时想客栈生意好,一两年间也就赚回来了。谁知接手后才知道,这客栈开支大,一年下来并没有挣多少。后来客栈房间陈设太旧,客人意见也大。于是又从府里弄了些出来重新粉刷装饰了一番。后来各种应酬、打点都需要钱,就连着悄悄做了几次,一时也收不住手。之前年底对帐时,先太太都是要亲自过目的,后来看她病着也没了精神,我们才想着有了机会,否则也不敢想。后来太太进了门我们再也不敢做那事了,心想着那帐上的亏空这一两年翻了本就还回去,后面的事老爷自是都知道了。”
端木华叹口气道:“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密。今日你们恶行败露合该也是天意。把人带走,客栈本就是府里本钱,明日去过了户,就由府里另指了人打理吧!”
韩朔和王小宝还有王小宝的娘被抓了以后,因顾忌端木府名声端木华并未报官。
端木华和墨子桐商量考虑再三,韩朔已不能在府里各处当差,念及他三代皆在府里当差,便将韩朔派去看祖坟,并着令看祖坟的老何头对韩朔严加管束,有事随时来报。
老何头有个儿子名叫何光祖,今年十八岁,因端木华看老何头一家看了几十年祖坟,遂给了个恩典,将何光祖脱了奴籍让其跟着附近私塾习学准备参加科举考试。
韩朔刚来时,也不说话,只闷声跟着老何头干活,日子久了,与老何头一家混熟了,方自然相处起来。
那何光祖看韩朔平日里说话做事都比这里人体面,又识字,还会看书,就与韩朔格外亲腻。私下里两人常常一块吃酒评读文章。何光祖又是聪明通透人,学业较之前更加长进了。韩朔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感念主家未深究,且寡母已去世多年,自己之前又心高气傲,不愿娶奴才再生小奴才,因此无家无子,也无甚牵挂,便在此处安心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