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土蜘蛛那张泥巴脸回过头,看到人马巨大凶狠的面孔,吓得它八只脚疯狂掘地,打算藉由钻入地底逃跑。它钻的相当快,人马前脚刚踏在它前面,它已经几乎将整个身体埋到地面下。
阿尔葛斯长矛高举,猛力朝地面刺下。矛尖轻易穿过土石,刺中以为自己已经安全的土蜘蛛。人马长矛破开地面,将躲藏其中的八爪魔兽挑起,他轻蔑地看着这只对他来说不过只是小虫的东西。
土蜘蛛狂乱地在矛尖上挣扎,受伤的它被激起了魔兽的凶性,泥巴脸扭头朝着人马吐出泥丝。
阿尔葛斯挥动长矛以避开泥丝。
土蜘蛛嘶声大叫中被他从矛尖上甩了出去,它的三只脚爪则在同时被矛头的锋刃切断。众人看着只剩五只脚爪的土蜘蛛摔进森林中,伴随着树枝断折的重物落地声传来,一个刚才他们几乎对付不了的敌人,就这样被解决了。
“可恶,不小心就……”阿尔葛斯对刚才的意外显得非常不满意,他擦掉附着在长矛上的泥丝,打算继续对付另一只魔兽。“呃,给我停下来!”奥陀(磊伊得告诉他们的树怪真正称呼)趁着土蜘蛛受难时,已经跑近森林边缘。人马将长矛钉在地上,反手拿下他背负的弓和箭,咻咻咻连发三箭,咚咚咚,三箭都准确无误地射在奥陀躯干上,三支就像树枝一样粗的羽箭力量大得直接把魔兽射倒在地。
人马拔起长矛跑了过去。“我说过别跑的。”他睥睨地看着地上的魔兽,缓步绕圈检视敌人的生死,这是人马对死于他们手上的对手最基本的敬意。
“嘎!”奥陀毫无预警地跳了起来,身上薄刃划过阿尔葛斯肌肉纠结的臂膀,割开好几道伤口,人马左半身立刻血流如注。
“好!”但他却像是不感到疼痛一样大喝着,长矛提着就往奥陀刺去。魔兽却不避开,头上两条藤蔓像是有生命的毒蛇一样自动缠住了长矛,而且力量出乎意料之外的大,阿尔葛斯长矛刺不下去,也拉不回来,但是他也不肯放开手。
人马是最喜欢战斗的种族,而长矛是他们最重要的武器,他们有句俗谚说,“与其丢了长矛,不如丢了一只手!”听起来虽然野蛮血腥,但可以知道他们有多么重视自己的长矛。
阿尔葛斯伸出另一只手捉住奥陀躯干,打算硬把长矛拉回来。奥陀突然放松藤蔓,人马身体因而整个往后仰。魔兽扑到他前面,薄刃割开他宽厚的胸膛,血液喷溅而出。“长矛拿回来了。”阿尔葛斯毫不在意伤势,狂热的笑着说,然后长矛挥动,“啪”的一声大响,奥陀在草原上像块破木头一样滚了出去,滚的距离甚至比刚才土蜘蛛飞的还远,等它停下来时,很明显地它树干般的身躯已经断成两截,变成了没有生命气息的木头。
“我想今夜就算露宿也不怕没有木材生火了。”磊伊得看他们都被人马吓着了,故作轻松的开了个玩笑,不过似乎没有人觉得好笑。
阿尔葛斯跑了回来,逗留在众人身上的目光依然像是在搜寻什么。
“你非得每次都搞到浑身是血吗?”磊伊得在人马身上施放了一个简单的诺加,伤口立刻止住血流。“治疗的诺加我只会止血的,剩下的你回去自己想办法。还有,拜托你不要再故意受伤了。”
“不流血的战斗怎么会过瘾。”人马讲话的声音像是闷雷似的,让每个人就好像耳朵旁边有人在打鼓。“瑞可呢?它没来吗?”阿尔葛斯突然问。
“瑞……”磊伊得眼睛刚瞄向莫陌就马上停住,“你们其他人都还好吧?”他假装没听到人马的问话。
可是人马已经注意到磊伊得一开始看的地方,他走到莫陌面前。“瑞可在你这吗?”
“呃……我不……”女孩吓得目光不由自主往下看。
“不要!”红猫从她斗篷底下跳了出来,不要命似的狂奔逃窜,“你不要过来!也不要说话!”
“可爱的小喵咪!”人马追了上去,三只没人阻挡的巧伊斯跟着跳到他背上。“你不要跑啊!我好久没看到你了,磊伊得找我时都不带着你,我很想看看你,可爱的小喵咪。”
“Fii!”他每说一句话,背上的巧伊斯就兴奋的叫着。
“不要再说了!”瑞可边跑边哀嚎着,“磊伊得!你下次敢在我在的时候召唤他,我就跟你断绝同伴关系!不要过来!臭人马!”
这次的任务就结果来说并不能算是很好。莫陌的白银和佛那多斯、雪音的青焰、英帕修的古蒙都受了伤需要治疗。而当他们进入塔翠的城镇后,竟然没有一家旅店肯让他们住宿,因为他们身上札特瓜的腥臭味实在没人抵挡的住。无奈之下他们只好找了一间谷仓借住,这还是因为磊伊得拿出了二十可因的关系,不然本来农家主人连牛舍都不打算让他们住。
“这是我住过最贵的谷仓了。”用农家的井水清洗过身上的脏污后,莫陌枕着一堆干草,啃着唤兽师学院特制的干粮说。比起雪音和英帕修,她和磊伊得对睡在谷仓里并不会感到不自在,两位侯爵就感到别扭多了,躺在干草上让他们总是觉得身上很痒似的,不时东搔搔西抓抓。
“我还有命住就得感谢帕莱拉眷顾了。”磊伊得窝在谷仓角落里,苦笑着说。他因为在札特瓜胃里待过,爆炸时又浑身浴血,身上味道怎么洗都还是非常浓厚,所以自己一个人被赶到了角落里。
“磊伊得,你在札特瓜肚子里做了什么,怎么一点事都没有,还能够那样……出来?”英帕修说话时从身边干草里挑出一只小虫,皱着眉丢到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