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孙敏不敢耽搁,错过了这次机会,后果可不是他能承受的,为了不然给自己的脑袋在清醒的时候被人敲开,他把之前藏着掖着的那些都说了出来。
“都记下来了?”云凌璟看了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桌子后面快速记录孙敏证词的冷天明。
“是,都记下来了。”冷天明写完最后一个字,轻轻吹了下还有些湿潮的纸张,等彻底干了之后才走到孙敏的跟前,给他手指上抹了一层红色的朱砂泥,直接摁在了证词的最后。
龙掌见云凌璟他们就这么轻易的得到了证词,没有抽,没有打,只是把人的头发跟眉毛剃掉了,说几句话而已,对云凌璟不由得又多了层敬佩。
“凉茶兄,麻烦你跑一趟大理寺,把证词交给严大人。”云凌璟接过冷天明手中的证词,交到了何奇正的手上。
“等等,再抄录一份。”何奇正的脚刚要迈出屋子的门,云凌璟出声叫住了他,把他手中的证词又拿了回来,交给了冷天明。
冷天明直接把孙敏的证词誊抄了一遍,也在最后印上了他的手印。
严正收到何奇正递给他的证词后先是一愣,他没想到云凌璟他们的动作竟然这么快,不到一天的时间,就把证词给审出来了。
看完了孙敏招供的证词,严正一脸的严肃,一个缅南城城主的夫人,一个不知道长相,不知道男女,不知道年龄的神秘人,还有一座空置的宅子。
“来人。”严正又看了遍证词,“派人去春景街街尾猫儿胡同正数第三座宅子中瞧一瞧,打听一下那是谁置办下的产业。”
严正这边派了人去查看,濮阳泽在早在严正下令前的一盏茶也让人去查探了一番,可查到的结果却是那座宅子正挂在官府中往外售卖,现下并没有主人。
而这座宅子上一任户主是一户绝户,夫妻俩先后隔了十多天都没了,二人一没孩子,二没亲戚的,所以官府出银子主持了这俩老夫妻的丧葬。当然,屋子也归了官府所有。
“不过属下在那座宅子中发现了近期有人在里面活动的痕迹。”龙焦见濮阳泽听完了之前的禀报并没有说话,继续说到,“宅子里虽然落了一层灰尘,可并不厚,而且在烛台里,属下发现有浅浅的一层滴蜡。”
“打开人的脑子治病,这有这样的法子吗?”濮阳泽中午用完了午膳之后有事情还要去处理,所以并没有跟云凌璟一起去审问孙敏,后来听到龙掌的禀报后就一直在捉摸着这件事。
龙焦一愣,感情他说了这么半天,自家爷一句都没听进去,而是在想别的事情。
“呃,可能,大概,也许,可以的吧。”龙焦模棱两可的回到,打开头治病,他也是头一次听说好吧,他怎么能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这样的法子。
“凌璟说有,那就一定有。”濮阳泽坚定的下了结论,“你方才都说什么了?”
龙焦一口气噎在了嗓子眼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把他方才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
“嗯,继续查吧。”濮阳泽想着今天从午膳后就没见云凌璟,一甩手出了书房,向着云凌璟住的那座院子走去。
现在云凌璟的院子已经换到了后宅,童绣亲自从府库中挑的物件摆设,样样都是精品。被褥也都是全新的,要不是自家儿子还没把人拿下,她倒是愿意把云凌璟直接那排到濮阳泽的院子中去住。
龙焦看着远去的自家世子爷,也没敢耽搁时间,脚尖一点,纵身出了书房,翻过墙头没了踪影。
宅子那边的消息严正也得到了,想了下,拿着孙敏的证词直接进了宫。
“圣上,大理寺卿严正求见。”孙福全看了眼换好了衣裳正要去镇国公府蹭饭,哦,不议事的龙傲天禀报道。
“怎么这个点儿来了,他不用膳朕也不用膳吗?让他赶紧到御书房,说完了朕也好赶紧的走,再晚可就连汤都喝不上了。”龙傲天嘀嘀咕咕的加快了脚步往御书房那边走去。
孙福全抽了抽嘴角,我的圣上呦,您就算心里是这么个想法,也不用这么大咧咧的说出来啊,多损坏您的形象啊,咱们可是燕琴国的皇帝呦。
“臣叩拜圣上。”严正恭敬的给龙傲天行了一礼,而龙傲天的眼神却时不时的扫过一旁的滴漏,算计着自己到达镇国公府的时间。
等严正把事情说完了,龙傲天急忙让孙福全把证词拿过来,囫囵的看了一遍,一脸深思的说到,“这件事朕知道了,朕这就走趟镇国公府,亲自去看看那个孙敏。”
一旁的孙福全见龙傲天说的一脸正色,默默的看了他一眼,还别说,那脸上的神情可真够唬人的。
见龙傲天对这件事情也很上心,严正有些后悔挑这个点儿进宫来禀报了,这圣上万一忙活的忘了用膳,弄垮了身体,可就是他的不是了。
“事情紧急,朕先走一步,你也赶紧的出宫吧。”眼看着滴漏又往上升了一点儿,龙傲天实在是坐不住了,抬腿出了御书房的门,迈开步子急匆匆的走了。
“孙公公,这?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圣上晚膳还没用呢吧?”严正有些惶恐,见孙福全还没离开,急忙走到他身边问道。
“严大人放心,奴才马上就去吩咐御膳房那边,肯定不会让圣上的身体有损。”孙福全默默在心中吐槽,要不是你来,圣上早到了镇国公府了。
“那就有劳孙公公了。”严正跟孙福全一同出了御书房的门,早已经看不到龙傲天的身影了。
等严正走后,孙福全急匆匆的往宫门那边跑去,希望能追的上龙傲天,其实他也有些馋镇国公府的饭菜了,前几次自己都没捞着跟着去,这次可不能错过了。
吃饱喝足,龙傲天跟濮阳泽直接去了书房,后面跟着云凌璟跟孙福全。
“今天宫里没有什么动静吗?”落座之后,濮阳泽开门见山的问道。
“没有,不管是得知大理寺多了几个官员还是知道了孙敏被抓的事情,和宁宫那边跟往常一样,更奇怪的是龙傲治那小子也没动静,按理说这几个职位在朝中也算是重臣了,要是搁在之前,他肯定得让人查一查的。”龙傲天皱了皱眉,他这一天表面上虽说还是跟以往一样的过,可是该撒下去的人早已经撒下去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别做的太明显了,毕竟定安子爵府祖上也是跟着先祖皇帝打过仗的,手中肯定也有一些势力,别你的人没打听到消息,反倒让人家把你的底给摸了。”
虽然现在摆在明面上的证据还不多,可濮阳泽跟龙傲天一致认为,赈灾款项被劫这件事跟龙傲治,还有他身后的定安子爵府肯定有关联。
“之前那几个大内的护卫还是一点儿踪迹都找不到吗?”
“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估计不是被灭口了,就是藏到深山老林里去了。”龙傲天也让人去把那几个大内侍卫的底又查了一遍,可依旧没查出任何的不妥。
闻言,濮阳泽皱起了眉,怎么会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呢?雁过都会留痕,几个大活人,就是死了,在死前也得有些线索吧。
“会不会,那些人改了名字,或是改了样貌,依旧在我们可以看到的地方?”云凌璟突然想到了那座霸下雕像,藏钥匙的那人不就玩了一手灯下黑吗?
“和宁宫那边这两年有大的人事变动吗?”显然,濮阳泽也想到了那两把钥匙的事。
“是有一次大的宫人清洗。两年前和宁宫那边曾跟福康太贵妃提过,说宫中有一匹老人到了年纪也该放出宫了,后宫的事情我都没怎么在意,全都是福康太贵妃做主的。”龙傲天也拧起了眉头。
“不是我说你,你的后宫也应该有人好好的管管了,不然有什么变动你也不知道,万一被人安插进去什么人,等后悔的时候就晚了。”濮阳泽瞬间变了身份,好像一位长者似的。
“让谁来管?你又不是不知道,丞相府那边一直虎视眈眈的盯着呢,我要是但凡露出一点儿有那方面意思,人就直接送进来了。就是现在,福康太贵妃还时不时的人在我耳边叨念呢。”龙傲天很不雅的翻了个白眼。
“你再不封后,朝中的人好说你有隐疾了,先皇又不是只你一个皇子,说不定人家已经在策划这件事了呢。”
“那也得等把这件事解决了再说,现在不是还有这件事在前面顶着嘛。”龙傲天有些泄气,他也知道在他这个位置上肯定会被很多人盯着,可他就是不想将就,自己明明是一名大好的青年,还是燕琴国的一国之主,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娶一个不喜欢的人整天在跟前晃悠?
“看你能拖到什么时候。”濮阳泽抿了口茶水,不再提这个话题。
“既然有了孙敏的证词,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先把蒋静心从缅南城那边弄回来了,可以让他们先慌一慌,人慌了才会有动作,咱们也好抓他们的小辫子。”
“行,明天早朝的时候我就下旨,你明天要上朝吗?对了,云仵作他们也应该让满朝的文物认识一下了,别到时候碰到不长眼的人冲撞了他们。”龙傲天一下子把目光投到了云凌璟的身上。
“说的倒是好听,是想让凌璟跟小五子好好帮你观察一下大臣们的表情吧。”濮阳泽一眼就看穿了龙傲天的想法。
被揭穿了,龙傲天也没不好意思,“都是我燕琴国的肱骨大臣,当然得好好的认认脸了。帮着看那些大臣们的表情什么的,只是顺便而已。”
“呵。”濮阳泽也没跟龙傲天辩驳,“明天我也上朝,就当是给你撑撑场子了。”
“哼,重色轻友的家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上朝的目的。”龙傲天在嗓子眼中嘀咕了几句,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濮阳泽的耳朵多灵敏啊,一字不落的都听到了。
不过就算是听到了,濮阳泽也没说什么,龙傲天说的也没错,他一年到头也不怎么上朝,要不是明天云凌璟也去,他才懒得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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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文哒小天使们冒个泡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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