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功夫,就看辽营之中分出两条黄龙,尘沙滚滚,朝着代州南城门而来。
这如今天寒地冻,弓不能开,即便能开弓的也是少之又少。再加上对面多是骑兵,寥寥几箭根本不起作用。那辽军两道黄龙如同出水猛兽,转眼间便冲击而来。
若是放在刚才,恐怕这一次冲击,宋兵便要溃不成军。可现在,经过了张齐贤的鼓舞士气,这宋军将士个个军威大振,气势冲天。
两军交战,顿时喊杀声震天响起,那南城门外顿时化为人间炼狱。
让萧铁塔和韩达楼想不到的是,这一交上手,且不说马正手下两千禁军的厉害。毕竟是正规部队,那装备素质,确实不俗。可旁边那一群拿着朴刀,甚至镰刀、斧头的杂牌军,居然比禁军还要勇猛几分。
这一动起手来,个个悍不畏死,宛如神话之中战神蚩尤的九黎部族,令人心生畏惧。那战斗起来,刀断了用拳,臂折了用咬,杀的辽军心惊胆战。
这些厢军与禁军可是不同。禁军守城,为的是效忠君主,履行的是军人使命。可他们厢军,早就在代州成家立业,身后说是守城,更是守家。为了家人、朋友不被契丹蹂躏;为了钱财收获,不被契丹掳掠。那奋战起来,可不是一个英勇就能解释完的。
在左侧进攻的韩达楼,正好与厢军交手,明显感到有些力不从心。手下五千,虽说也是久经沙场的精兵强将。可此时明显有了被动挨打,难以抵挡的事态。
若是这般下去,那这五千人恐怕就要灰头土脸第一波就被打压回去,韩达楼可丢不起这人。如今若要提振士气,冲破困境,唯有自己这个主帅一马当先,杀开血路。
想到这,韩达楼好不犹豫,身先士卒,一骑当前杀入敌阵。正看到前方,一个大肚汉正声嘶力竭的指挥战斗,组织手下防御,心道这便是这伙杂牌军的指挥官。
常言道,擒贼先擒王,这位韩将军也是深谙其道,调转马头,就冲张齐贤冲了过来。手中一柄直刀,也是威风凛凛。这一路冲杀,势如破竹,厢军之中不少人根本不是对手,只要一合就被劈为两段。
身后辽军一看主将重开缺口,也是尾随而上,在厢军防御阵中打开了一个缺口。
眼看这韩达楼就要到了张齐贤近前,就看一人斜侧里杀出,只是一剑,那高头骏马前腿打折,翻滚在地。还好韩达楼身手矫捷,一看马倒,踩镫飞身下马,一个侧滑立在一旁。
再看前方,一个少年立在那里。寒冬冷冽,却依旧一席短衣打扮,露着古铜色的结实肌肉,脚踏草鞋。身高一米八,双臂及膝,手持一柄黝黑巨剑,可黑中又透着一股精光。
来人正是开岳剑王猿,手中的兵刃乃是重铸的归元无锋剑。此时正一脸正色的看着韩达楼道:“你家王爷爷在此,我看谁能动张大人一根汗毛!”
真是险道神下凡拦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